三辆马车,不紧不慢走到道路上,前面的马车里是几个少年。
沈青云看着新认识的三个朋友,冯柏杉,钟绍柯,还有杜丘,后两个人是他在诗会上认识的,冯柏杉则是找马车的过程中认识的。
李勇从小河村那边过来后,沈老头开始租马车跑平青府,而恰好冯父也在找马车,还想跟人合租,两人一拍即合,就这样,沈青云就和冯柏杉认识了。
两人一交谈,还挺合得来的,然后两家合租马车也就定下来了。
至于钟绍柯和杜丘,是半道上遇见的。
钟家是地主,一辆马车载人,另一辆马车全是钟绍柯的行李,至于杜丘,他和钟绍柯认识很多年了,这次去平青府搭钟家顺风车。
途中在茶馆休息的时候,钟绍柯发现了沈青云,自来熟和他交谈,然后就要跟他们结伴而行。
多几个人,路上更安全,沈青云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
此刻,他们四人坐在马车里,少年人凑一起,话自然多。
天还没亮时就出发了,在傍晚时分,终于抵达了平青府。
平青府的城墙要比晋阳府高,更加雄伟,坑坑洼洼的城墙上留着历史的印记,抬头仰望,只觉得震撼。
“看来平青府比晋阳府热闹啊。”钟绍柯感慨。
钟绍柯家里在这边也有些产业,跟家中长辈来过几次,知道的比三人多。
“平青府有码头,北上南下走水路,换乘也比较方便,还有很多商人,算得上是个小港口了。”
“对了青云柏杉,你们住的地方找到了吗?”
沈青云和冯柏杉同时摇头。
“我家在这边有个院子,不如你们跟我挤一挤?”
沈青云摇头,“多谢好意,我跟我爹已经有打算了。”
寄人篱下滋味不好受,沈青云想住的舒服,宁愿找住的地方。
冯柏杉也不愿意去钟家,虽然相谈甚欢,但毕竟认识的时间不久。
几人进了城之后就分开了。
李勇找了一家客栈,休息了一晚,第二日,就开始找住的地方。
靠近贡院附近的客栈,价格贵的离谱。
“大多都是四五百文一天,距离院试还有三个多月,照这样算下来,光是住宿费就得五六两。”李勇建议道:“还不如找个远点的地方,租子会便宜点,等到快要考试的前几天,再来住客栈,小叔,你觉得怎么样?”
沈青云想了下,道:“这是个法子,那我们就去远点的地方看看。”
人生地不熟,最后还是找了牙人,花了钱,才找到一处合适的小屋子。
屋子在小巷子里里面,往外走一盏茶的功夫就是大街,绕过大街,走一刻钟就是码头那边,出行很便利。
李勇在他们安顿好以后就离开了。
“狗蛋,这里不比家里,啥都要花钱,我也不能啥都不干,明天就出去瞧瞧。”沈老头心里很着急,怕钱不够,委屈了幺儿子。
“爹,你不用太担心,李勇不是说了吗,半个月后过来看我们,到时候会拿钱过来,家里的豆豉和皮蛋都有进项,咱们不缺钱。”沈青云不忍心看沈老头太幸苦,辛苦了一辈子,都没怎么好好休息过。
尤其是这几年,一边做小买卖,一边雷打不动接送他上下学。
沈老头肉眼可见的变老了。
沈青云全都看在眼里。
“那不行,那些钱还得供你读书娶媳妇,我去找点活干,够咱们日常开销就成了,你放心,我最多干一两个时辰,剩下的时间我还得照顾你呢。”
沈青云不吭声了,要真的阻止沈老头干活,他反而不自在。
这些年,沈老头从不进厨房,到如今能做饭做饺子蒸包子,都是为了照顾他,怕他饿着。
安顿好以后,沈青云再次投入到学习中,废寝忘食,挑灯夜读,只差头悬梁锥刺股了。
几日后,钟绍柯在酒楼里包了厢房,约他一叙,在场的还有杜丘和冯柏杉。
“青云,你可知道外面都怎么传你的?”钟绍柯声音里带着笑意。
沈青云扶额,“你都说是传了,传言肯定不可信。”
“哈哈哈。”钟绍柯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好一会儿,才道:“他们说你是个老头子,考了几十年的才中了府案首,你说,那些人要是知道你是十二岁的府案首,还不得气死。”
杜丘跟着附和,“可不,县案首人不少,年纪和你同岁的也有,可府案首,你是最年轻的一个,你要是院试还是案首,那可就是小三元了,来年乡试,中举也是有可能的。”
沈青云摆摆手:“府案首就是运气好,怎么可能院试还拿到案首。”
其实他心里还是很自信的,但是不能骄傲,张秀才经常告诉他,要谦虚。
“青云,你们县好像有个叫宋闻的,他是不是跟你有过节?”冯柏杉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沈青云差点把这个人忘了。
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