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陈佑。”
前日,杜言秋去一鸣书院见陈佑,陈佑还把他暗地里留意到的福文阁的事告诉了杜言秋。
一个敢于配合何家墨房做事的人,怎能当真只对书院的一草一木感兴趣?
闫虎笑了笑,“我倒是小瞧了他。”
闫虎知道陈佑的生母是姚家人,但又向来瞧不起那个怯怯懦懦的人。
“我兄长当年只给你留下一句话?”杜言秋问。
“是,就那么一句话。只说寻到那最高处便能拿到姜子卿留下的东西,可没提到还有什么关卡。我想让他直接说出这问题的答案,他说是姜子卿藏好东西给出的问题,当时他也没多想,以为反正东西由姜子卿藏着不会出事,他也就没问答案。谁知姜子卿死的突然,而他又被污为杀人凶手,意识到自己处境困难,方匆匆与我说了此事。”
……
闫虎说他做何冲时如何与杨鸿相识,后来知道杨鸿与姜子卿暗中做的事,并加入其中,这些与杜言秋他们之前的推测差不多一致。
当年,他们曾特别留意严墨、张州珉。
即便张州珉把钟寮场的案宗交给姜子卿,姜子卿也没有完全相信他。毕竟后来继续在衙门做书吏许多年,关键时刻肯定懂得如何“自保”。
毕竟不过十几岁的孩子,又没有背景支持,只凭一腔正义,想要打探清楚十几年前的事很难。而化名潘弃的闫虎在那时也只做姜杨二人的跑腿。他自知不够聪明,虽然年纪比他们大,却当自己只是个手下,唯听命行事。
可天有不测风云,姜子卿与杨鸿先后遇害。由于二人一直都在掩护潘弃的存在,那时潘弃逃过一劫。
潘弃谨记杨鸿的交代,不敢轻举妄动,一直蛰伏了大半年,才悄悄与姜盈盈接触。
得知真相的姜盈盈决定先寻找到弟弟留下的东西,结果东西没找到,反而先被人觉察,丧了命。
姜盈盈死后,潘弃知道只剩下自己这一个活口,必须活下来。终于寻到机会,躲过盯着他的眼线,逃出杨家。
冯青尧与潘弃是在姜盈盈的坟前相遇的。
确切地说,是冯青尧在等他。
那时,潘弃才知道冯青尧与杨鸿的关系匪浅,也是能够证明杨鸿并无行凶的人证,只是他一人之言势单力薄,只得如他那般忍耐。
在遗书中留下“子卿,你的姐姐遇害了,与你的死有关吗?”之类话语的冯青尧,无意间从李云路口中觉察到杨家车夫与姜盈盈之间似有联系,便决定在姜盈盈坟前守株待兔。
那时距姜盈盈出事已过去半个多月,也没听说杨家车夫出事的消息。冯青尧心想,若那车夫还活着,总会来看一眼姜大娘子吧?
当地人去世后每隔七日,都会烧七日纸,一直烧到第四十九天的“七七”日。
姜家人在白天来烧纸,冯青尧则会在天黑后来坟冢附近等待。
在“五七”的那一晚,冯青尧等到了潘弃,并从潘弃口中得知了他所不知道的内情,从而在遗书中留下“以卵击石”的话。
潘弃曾取笑冯青尧,说他一个书呆子,若自己早已逃离上杭,不再出现怎么办?或者自己没有踩着七日纸的时间来,错过了怎么办?
冯青尧无奈地笑笑,老天终是开了回眼,没让他们错过。
其实那次见面,潘弃告诉冯青尧的话有所保留,并没有提到杨鸿的遗言,也没有说明自己真正的身世。冯青尧只以为潘弃与他一样,都是想要帮杨鸿出头的朋友。
只是这个朋友真的要走了。
潘弃告诉冯青尧,他打算先离开上杭一段时间,学些本事再回来。
匆匆一见,匆匆一别。
转眼便是数年。
冯青尧按照当年他们约定的日子来到江边等待。
那是当日杨鸿被人发现,打捞上岸,尸身经折辱后又被丢入江中的地方。
那一日,也是杨鸿的忌日。
由于杨鸿死不见尸,他们便将那条江当作杨鸿的坟冢。
再次返回上杭的潘弃,让冯青尧几乎都认不出来。
潘弃说,他又改名叫樊来,走散镖为生。
后来,樊来一直与冯青尧暗中来往。得知冯青尧有意接近杨苕,又得知沈崇安也是另怀有一番心思,樊来终于感到自己不再真的孤单。只是为谨慎起见,他还是只与冯青尧来往,并让冯青尧向沈崇安保守他的秘密。
在樊来改名闫虎,做了赌坊教头之后,他将杨鸿的遗言告知了冯青尧。起初,冯青尧也试着解答猜测,在姜子卿心中,上杭什么地方最高?
也许这个“高”,并非指字面上的高处。
后来冯青尧想到了“书山”。换个思路去想,世上之巅莫过于书山了吧?
既然是“书山”,那必然与书相关。
所以,最终闫虎选择盘下福文阁。
那是他们寻遍上杭所有书铺之后仍无果,留下的地方。
无奈之下,他们只得想办法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