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王爷,郡王争求见。”
“小堂兄来了!快让他进来。”锦辰刚才还恹恹着说想喝点热乎汤呢,当下也不执着了,忙让牧重争进来。
他们现在可还是“哥俩好”的关系!
锦辰又转眸默默看着解知微,“小皇叔,您应该很忙吧?”
沏茶的修长手指收了回去,气氛又有了点微妙的变化。
解知微拿过手帕把水渍擦干净,意味不明望向锦辰,“陛下这是在赶臣离开吗。”
“朕没有。”锦辰微微叹息,眸底沁出了红意,“朕只是想和小堂兄说说话。”
他拉上解知微的袖口,“小皇叔……朕求您了。”
解知微没有动作,只是同方才一样含笑望着锦辰,却让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没有解知微的同意,侍卫也不敢让牧重争进来,即便是锦辰亲允过。
锦辰也抬眼回望,眸底的红越来越深,快要落下泪来,突然把手抽回。
“小皇叔不放心朕和别人见面,那还是让堂兄回去罢,朕累了,朕要去睡觉。”
睡觉行了吧!谁都不见!
锦辰暗暗龇牙,翻身滚进被褥里。
解知微垂眸看着刚才被锦辰牵过的袖口,抬手抚平,小皇帝是个没有心机的,方才也没有探究出来什么,或许只是他多想。
“陛下多虑了,来人,让郡王进来。”
“是。”侍卫立刻去回话。
解知微弯腰站在床侧,手指轻勾住被褥,温声道:“陛下,那臣先行告退。”
锦辰不经意探头出来,露出湿漉漉的眉眼。
“小皇叔刚才没有生气吗。”
“没有。”解知微屈指抚去少年眼尾的湿意,心中动了动,蜷缩着手指收回袖口。
锦辰目送解知微离开,这才一骨碌坐了起来,把厚重的被褥当做披风盖在身上,只露出脑袋。
“堂兄!好久不见啦!”他喜悦望向提着食盒走来的牧重争,心中却是冷笑。
要说这牧重争拉拢原身的手段也是足够廉价的,仗着原身自幼被管得严严实实,居然只用京城那些逗小孩的百姓新奇玩意,再加以自由和逃出雀笼的名号,就能将原身收得服帖。
“方才听闻陛下身子不适,我还被吓到了,没事就好。”牧重争端的也是一副好兄长做派,把食盒打开放在小桌上,“陛下快起来尝尝,城南新开了一家零嘴铺面,这枣泥糕卖得可好了,我时常惦记着要给陛下尝呢。”
锦辰托着下巴凑过去看了眼,刚喝了养生汤实在吃不下去,随手拈了一块磨嘴,似不经意透露道:“堂兄可认识尚书令家的嫡女楚倾青?”
如今要给锦辰选秀这事已然传遍京城,牧重争今天过来就是为了打探消息,没曾想这小皇帝竟然自已先说了,当即惊讶道:“曾经有过几面之缘,莫不是陛下看中了楚小姐?”
“不是啊,朕看中的有什么用。”锦辰尝到奇怪味道,赶紧把枣泥糕放了回去,擦干净手指碎屑。
“唔…这枣泥糕味道有点奇怪,堂兄还是带走罢。”
牧重争皱眉瞥了眼被他放回去的枣泥糕,心底暗道奇怪。
这枣泥糕里也没有别的东西,就是怕摄政王发现小皇帝吃的不干净。
到底是怕被陷害,牧重争自已也拿了块品尝,“陛下觉得哪里怪?”
“怪难吃的。”锦辰喝了茶漱口,一本正经道。
牧重争:“……”
摄政王休憩的帐篷内,本应该在马车旁等候牧重争的寒舟悄无声息出现,跪地行礼。
“主子。”
“牧重争最近有什么动作。”
解知微淡声问,垂眸把玩着手中玉珠,心想着待会拿几个去给小皇帝解解闷。
“回禀主子,郡王最近一段时间与钦天监各官员来往密切,一月内与三位官员见过面。”寒舟不敢有任何隐瞒。
钦天监。
解知微把玩玉珠的动作停下,两枚玉珠发出清脆碰撞声,寒舟的头更低了。
“他倒是个聪明的。”
要说解知微成为权臣,最看不顺眼的,就是原本要顺应国运托举锦辰的钦天监,觉得他是逆天道而行。
就是不知道……牧重争和钦天监来往密切,小皇帝是否了然于心。
“继续盯着,有消息立刻来报。”
“是。”
解知微的亲卫德全掀帘入帐,“王爷,陛下似乎和郡王吵起来了。”
解知微赶到时,侍卫在收拾满地糕点碎屑交杂碎裂的瓷片,小皇帝气冲冲站在床上大发脾气。
他鲜少、甚至是从未看见过小皇帝这般生气的模样,倒是也有趣。
“陛下何事如此生气。”解知微无视了下跪行礼的牧重争,径直走向床榻,“有什么不长眼的东西冲撞了您,赐死便是。”
“小皇叔……”
锦辰像是找到了靠山,也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