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老夫人看着那些牌位,静静地看了许久,直到屋内的烟雾越发浓郁,让她鼻子不适应,才起身,把牌位一一收回匣子里,再将"牌位匣子"装进箱子里,收拢好。
吱呀,关老夫人开了门,喊辰嬷嬷:“让人把香案搬去院子里,祭祀满一个时辰后就收起来。”
“是。”辰嬷嬷急忙抹掉眼泪,往屋内看去,确定没有任何不可见光的东西后,才喊来两个下人:“你们把香案搬到院子正中来。”
“诶。”下人应着,去搬香案。
关老夫人站在院墙边,听着镇上的喧闹声……
镇上,大家伙热闹的议论起来:“咱们陛下不愧是真龙天子,就是有钱,给咱们这么多人发铜板。”
“真龙天子是啥意思?”
“就是天上的龙,天的儿子,反正不是凡人,得敬着,要是敢跟陛下做对,那就得死!”
“对对对,就像那个啥康太子一样,他跟咱们陛下做对,所以就死了。”
“他不是陛下杀的,是那啥江南的谢家杀的……”
“听说陛下和那啥太子是叔侄,那谢家杀了陛下的侄儿,陛下能饶了他?”
关书吏见他们越说越没个忌惮,让吕胖三敲锣喊话。
铛铛铛!
“都闭嘴,议论天家之事乃是杀头大罪,再敢胡说八道,那重甲的军爷就得回来砍了你们!”
这话一出,大家伙想起那队重甲西北军的可怕,不敢再没边议论了。
铛铛铛!
“首府望族严家,严二少爷豪掷三百两银子,贺陛下江山永昌!”严家的三等小厮相当傲气,把这话喊了三遍,把镇上人都给激动疯了。
“啥?严二少爷豪掷三百两银子,真是豪横啊!”
“这银子是发给我们的吗?那去哪里领钱啊?可是泰福酒楼?!”
“定是在泰福酒楼的,严二少爷就住在哪里。”
“快去泰福酒楼!”
铛铛铛!
关书吏怕发生踩踏,急忙敲锣,蹬上方桌喊道:“排队,若是哄抢发生事故,连坐全村,各村村长管好村民,否则出事儿,村长全责!”
这话一出,各村村长都出动了,闹腾一刻多钟,总算人的兴奋劲总算被压下去了。
关书吏松了口气,又不满起严二少爷来,是指着敲锣喊话的严家三等小厮:“站住,带我去见你们少爷!”
小厮听罢,想溜走,被有余给逮住了。
没法子,只能带着关书吏去泰福酒楼,见严二少爷。
酒楼二楼雅间,吴兴楠是夸着严二:“严二哥哥为陛下添了彩,等这事儿传到京城,严二哥哥定能得到京城贵人的赞誉。”
可惜,她被严二骂了:“别这么没见识。这等添彩的事儿,只是大族遇上朝廷喜事的惯例,每个大族都会做,且三百两而已,威力没那么大,传不到京城去。”
三百两,而已?
吴兴楠嫉妒得眼红,她这一房的家当都没三百两,严二却一挥手就给贱民三百两,怎么不见严二给她三百两?!
正嫉妒着,月成就说,关书吏来了。
严二忙道:“快请。”
这添彩钱果然是出对了,瞧瞧是让关书吏主动来见他了。
怎知,关书吏一进来就道:“严二少爷,如今镇上人太多,极容易发生踩踏事儿,您是望族少爷,理应知道此乃常识,这般发钱,引得乡民群情激动,一旦出事儿,就是坏了天下大赦的喜庆。”
严家竟把子弟教成这样,不仅不懂常识,还没廉耻,无媒无聘就光明正大的与姑娘厮混。
关书吏没眼看,说完转身就走,根本不给严二少爷解释的机会。
严二被骂,气得不行,想宰了关书吏,可想到家中长辈关于关老夫人的叮嘱,他只能推开吴兴楠,追下楼,认错:“关书吏,是我思虑不周,我会再添二百两,凑齐五百两,全献给司吏坊,由司吏坊负责分发。”
“多谢严二少爷,这笔添彩,我会上报县衙。”关书吏说完,提步离开。
黄阳隆跟着关书吏来酒楼看戏,是听见了关书吏的骂严二的话,此刻哈哈嘲笑严二:“你个不会办事的废物点心,本少爷就不一样了,今日是不凑热闹,而是明日再给衙门献彩头。”
无礼南蛮,总有一天,本少爷要让你死在北边!
黄阳隆瞧见他阴狠的目光,非但不怕,还继续招恨:“散财啊,你对外人都这般心善,那等你小叔出生后,你一定会给他送几百两满月礼吧。”
“小叔?南蛮子,你疯了不成?”严二少爷没听懂。
黄阳隆善心的解释:“就是吴里长的老来子啊,你收用了吴里长的孙女,那就算吴里长的半个孙女婿了,吴里长的儿子,就是你小叔啊。”
言罢,哈哈哈大笑的离开酒楼。
黄老五跟小白是真怕他会被打死,全程戒备着,护送他离开。
“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