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秦小米见他俩要趁机开溜,喊住他们:“二叔二婶,跟我去干活。”
秦二夫妻忙道:“你这么多下人,活计都不够他们干的,哪里需要我们?且我们才回来第二天,还没熟悉这村子呢,等我们熟悉完了再干活不迟。”
言罢,拔腿就要跑。
可惜,姚娘子带着下人们,堵住门口,他俩没跑成。
“你想咋地?”秦二叔回头瞪秦小米。
“吃饭干活,天经地义。”秦小米砰一声,怒拍饭桌,朝秦二叔吼道:“赶紧跟我走,再磨叽,我让他们揍扁你!”
呃,秦二叔秦二婶被吓得缩肩,又昂着下巴道:“干活就干活,你吼啥……干啥活?你赶紧带路。”
“走。”夫妻俩跟着秦小米,到了待客屋。
没多久,孟三嬷嬷就带人搬来三个箱子,道:“小东家,这是作坊的进货账册,一号箱是收购干色草的账本、二号箱是购买秘方原料的账本、三号箱是购买色汤坛子与其他杂物的账本。”
秦二叔看着那三个箱子,惊悚了,颤声问:“这,这是我以后的活计?你个不孝女,你是想谋杀亲叔啊!”
秦小米:“你喊啥?这只是进货的账本,还有卖色汤的出货账目呢,你也要带人记账并算好。”
嘶,秦二叔倒抽一口冷气,惊叫道:“还有出货的账目要算!”
砰,秦二叔直接躺地上摆烂:“你把我就地埋了吧,这种费脑、费眼、费体力的活计,我干不了!”
秦爷爷听到尖叫声,跑过来看,见二儿子躺地上了,忙问:“老二,你这是做啥?快起来。”
秦二婶把来龙去脉说了,又道:“公爹,这账目太庞大了,相公伤了手,做不来这活计的。”
秦二叔听罢,急忙捂着右手喊疼:“爹,我手疼,干不了拿笔杆子的活!”
说到秦二叔的断手,秦爷爷就受不住,对秦小米道:“小米,这记账的活计就让小谷、大郎、朱学微他们做吧,你二叔真的做不了这事儿。”
秦小米不同意,道:“爷爷,我只是让二叔统管进出二账的事儿,不是让他一个人算完所有账目。”
“二叔带着大郎、小谷、朱学微他们一起把进出货的账目记好,再初算好就成……存泉去司吏坊办差了,进出货时,咱们家对外要有成年男子顶上去,二叔是最合适的人选。”
姜大郎也很合适,可他还要读书考功名。
“行了,就这么决定了。”秦小米不容置喙,又对秦二婶道:“二婶,你跟着孟三嬷嬷学账目,以后你要做接待来访女客、核算进出货账目、抄录账目留存的事儿。”
账目要记账、初算、核算、再抄录最少两份做留存,以供后续查账。
秦二婶听得头都大了,不想干,可是:“大侄女,婶子要接待的女客可是各家的夫人与小姐?像薛夫人那样的?”
秦小米笑,忽悠道:“没错,正是接待如薛夫人那般的女客。”
又道:“接待女客时,我会派一两个下人给你使唤,撑场子。”
“相公,相公,你觉得咋样?!”秦二婶意动了,推推躺尸的秦二叔。
“老二,娘的儿,你咋躺地上了?快起来。”秦奶奶是哭着进来的,脸上还带着恐惧,很怕秦二叔已经疯了。
毕竟除了小孩子以外,只有疯了的人,才会躺地上打滚。
秦二婶抢先道:“婆婆,相公没事,他就是懒病犯了,所以撒泼不想干活。”
言罢,暗暗掐了秦二叔的后脖子一把……没办法,就这里没有厚棉衣裹着,好掐。
嘶,秦二叔吃痛,瞪一眼秦二婶,不情不愿的起身:“娘,我没事。”
“没事就好,这地上冷,你不能动不动就躺地上,要是吸了寒气,会病的。”秦奶奶一片拳拳爱子之心。
秦二叔有点顶不住,对秦爷爷道:“爹,您等会儿是不是要去跟村民开会?我陪你去,正好认认村里人。”
秦爷爷知道儿子的心病,怕儿子再次动笔记账,会想起往事,再崩溃发疯,赶忙点头答应了:“成,爹带你去。”
是带上秦二叔、朱学末,一块去了柴张两家的宅子。
秦小米看向秦二婶:“二婶,你先跟奶奶去作坊,认认女工们、熟悉作坊的活计流程,晚上再跟孟三嬷嬷学记账。”
秦二婶想发疯,这是想要她从早干到晚啊,周扒皮都没这丫头狠!
可秦奶奶刚哭过,秦二婶不想她再伤心,憋住发疯的冲动,听话点头:“婆婆,您带儿媳去作坊吧。”
“诶,跟婆婆来。”秦奶奶乐呵呵带着秦二婶到作坊,细细给她说着制作新染料的工序流程。
秦二婶听得震惊不已,忍不住夸道:“小米也太厉害了,竟能做出这种新东西。”
可一个乡下小姑娘的脑子,真能想出这种工艺繁复且多变的东西来吗?
秦二婶看着秦奶奶满是笑容的脸,把心里的疑问压了下去……管它呢,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