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爷爷见秦小米这边已经忙完了,是不放心的道:“小米,你二叔还是不醒,再让荀老来给他看看吧。”
“爷爷,他不一定是二叔。”秦小米没喊荀老头,自己穿过半个药铺前堂,走到铺着棉被的地上,看着盖着爷爷跟秦英棉袄的上吊男,手指按在他的脖子上,片刻后道:“爷爷放心,他死不了。”
不仅死不了,按照脉搏起伏的速度来看,这货还醒了。
可秦爷爷就是不放心:“那他多久才会醒?他脖子都勒肿了,会不会伤到嗓子,说不出话来?”
秦小米听罢,嘴角扬起一抹恶劣的笑:“既然爷爷担心这个,那咱们试探一番就知道了。”
言罢,她把上吊男身上的两件大棉袄揭走,后退两步,提脚一踢……
砰!
给了上吊男一个窝心脚。
上吊男被踢得惨叫出声,捂着胸口坐起来,也不看她,只怪叫:“臭丫头,你谋害人吗?!”
秦小米指着他,对秦爷爷笑道:“瞧,他还能说话,就是嗓子有点哑而已,养养就没事了。”
上吊男暴怒,开始发疯:“养养就好了?老子刚才差点被你踢死,窝心脚啊,老子骨头都断了。诶哟,赔医药费,你家得赔我医药费!”
秦爷爷见状,怔愣片刻,急忙扑过来,抱着上吊男问:“老二,你胸口可疼?荀老、荀老你过来给他看看!”
上吊男一把将他推开:“哪来的老头,莫要乱攀亲戚,我可没银钱给你养老!”
秦爷爷听得愣住了,看着瘦到脱相的上吊男,片刻后,又眼神坚定道:“老二,爹知道是你,这十年,你受苦了……莫怕,如今都好了。咱们换新皇了,听说很快就会有大赦,你无须再跟家里人划清界限,真的。”
秦爷爷是边哭边掉泪,把秦小米看心疼了,瞪着上吊男:“不管你是不是我二叔,可你要是干发疯,害我爷爷难受,那我就,呵!”
秦小米冷笑一声,吩咐荀老头:“荀老头,有人不识好歹,那给赵大爷的汤药就别喂了,把他伤口上的药粉给扒了,再把他扔出药行,任他自生自灭。”
“好嘞,小东家,老奴这就办!”荀老头可不想再挨饿,是立马就把已经喂到赵大爷嘴边的汤药给泼了,再去拆伤退的白布带……
“住手!”上吊男急了,看向秦小米,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容来:“小恩人,小的知道错了,求小恩人救人救到底,继续救赵叔。”
秦爷爷却见不得上吊男这副低微模样,抹着眼泪道:“老二,你不用这样,她是小米啊,是你大侄女。”
上吊男摆手笑道:“老爷子,您折煞小的了,小的叫张恭顺……”
“闭嘴!”秦小米打断上吊男的话,低头,居高临下的俯瞰他:“你跟我家的纠葛,以后再说。现在只办一件事,那就是断清楚你们跟药行的官司,听懂了吗?”
上吊男点头:“懂了懂了,多谢小恩人。”
哼,秦小米这才对荀老头道:“荀老头,继续喂药吧。”
“诶。”荀老头应着,让肖木桐去药罐里倒了一碗新汤药来,一边吹凉,一边喂给昏迷的赵老爷子。
秦小米把棉袄披到秦爷爷肩上:“爷爷,天冷,把棉袄穿好,不然得了风寒,您的肺部旧伤就会加重,奶奶夜里可就不敢谁安稳觉了。”
上吊男听见这话,眸光暗了暗,脸色却未变。
“爷爷身上暖和着呢,拿去给你二叔穿,他那袄子结块了,不保暖。”秦爷爷还是想把新棉袄给上吊男穿。
“什么二叔,不过是个狼心狗肺,只知道照顾别人,丝毫不在意年迈亲父的畜生罢了。”秦小米冷了脸,威胁道:“爷爷,您要是不穿,那我就不救赵大爷。”
秦爷爷怕了,只能把棉袄穿上。
秦英看看秦爷爷,又瞅瞅上吊男,往他身边挪了几步,把自己的新棉袄给他:“我不冷,你穿吧。”
上吊男不知道咋想的,一点不客气,是乐呵呵的拿过棉袄就穿,还道:“这可是你让我穿的,穿脏了,别让我赔。”
秦英点头:“不会让你赔的。”
“老范!”门口,武掌柜是被堂侄、堂孙扶着进来了,他们身后,还跟着尤大夫师徒。
范管事急忙迎上去:“掌柜的,你身子如何?可还撑得住?”
他们这些人,身上都有旧伤,这几天,武掌柜不小心得了风寒,诱发旧伤,实在是撑不住了,所以在家里养病,这才没在药行。
怎知他刚几天没来,药行就被人造谣污蔑。
武掌柜道:“老毛病了,没大碍。你细说今日之事儿。”
“是。”范管事等武掌柜落座,又给他盖了一张毯子后,把今天的事情说了,又看向尤大夫:“病人就是赵永诚,你给看诊开的药方。”
今日并非尤大夫的坐堂日,可因着这事儿,范管事是把尤大夫师徒给喊来了。
尤大夫点头:“这事儿我记得,确实是我给看的诊,就在府城戒严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