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知府听得一凛,对高百户点头道:“高百户说得是,这小宋村的村民里,极可能藏有金家死士。”
死士过于危险,府军怕是难以对付。
邵知府最终道:“请留守的西北军帮忙吧。”
罗谢高三人点头赞同:“大人英明。”
邵知府立刻写求援信。
等信写完时,心腹苗师爷已经查到松镇小宋村的地址,是摊开一张舆图,道:“大人,松镇就在府城远郊的群山里,村民大多以打猎为生,时常会来府城外卖猎物……距府城五天脚程,三天能从府城走到山脚下,之后再走两天才能到村里。”
“这贼辅家可真能藏。”罗通判骂道:“看着距离不远,可山路难走,山里变故多,村里还多是猎户,这一行的危险怕是要多个几倍。”
高百户笑着保证:“罗通判息怒,我们府军时常进山训练,还有西北虎军助阵,定能很快拿下小宋村!”
“如此甚好。”邵知府看向屋内众人,道:“诸位速去准备,等西北军到后,立刻出发小宋村,赶在大雪封山之前,把贼辅家的金银与人马全部缉拿归案。”
“是!”众人应着,各自去忙活了。
周小文也被赵班头押走了,但彭大总管还在。
邵知府看向他:“你这次立了大功,等案子完结后,你家就能脱籍了,至于怎么个脱籍法,要脱籍多少人,你自家定。”
扑通,彭大总管热泪盈眶,跪下道:“老奴,叩谢知府大人,能遇大人,是老奴一家的福气!”
邵知府摆摆手:“你立了功,按魏律,可脱籍,本府只是按律办事。”
彭大总管依旧面露感激,又说了是秦小米发现端倪,提醒他的事儿:“要不是有秦家女提醒,老奴莫说立功,怕是要犯下大错。”
邵知府道:“可是新染料秦家?”
彭大总管点头:“回大人的话,正是。”
邵知府听后,不知心里是怎么想的,只说了一句:“那这秦家,还真是有运道。”
似乎什么好事都让秦家遇上了。
彭大总管敏锐,立刻帮秦家说话:“秦家逃荒而来,路上怕是遇见了太多的恶人,才会发现周小文的不对劲。”
一句话,让邵知府放下对秦家的戒心,道:“咱们大魏赏罚分明,秦家这一功,本府为他们记下了。”
“大人体恤爱民,老奴敬佩之至。”彭大总管又趁机说了秦家要找失踪亲人的事儿。
邵知府道:“本府会传令下去,让搜查将士们注意这二人,你也可以去户房找书吏们查户籍册。”
“多谢大人,大人真乃百姓亲父母!”彭大总管的马屁不要钱的砸着,又见好就收,很快告辞。
……
铛铛铛!
铛铛铛!
府城内,阵阵铜锣声响起,一队队将士穿梭在城内大街,喊着:“此刻起至明日辰正,城内宵禁,无府衙与府军令书者,不可在城内夜行,违令者斩!”
这话是一遍遍的喊着,喊得人心惶惶,各街铺子、各家户门是纷纷关闭,聚在屋内,忐忑的揣测着:“这是又出啥事儿了?”
“这两年真是一刻也没停过,闹得人没法过日子!”
“逆子,给老子住口,再敢说这种招祸的话,老子剐了你!”中年男人骂完,是不解气,揪住抱怨的小伙,打了几棍,好让他长长记性。
今夜的东明府,如这般教训嘴欠儿子的老爹是不少,都怕家中逆子一句错话,会给家里招来灭顶之灾。
松柏街的薛家客栈,秦爷爷听见喊话声,也担忧起来,好在赵班头亲自来送了消息:“今日宵禁,是为缉拿贼辅金家、以及其他逃犯家的在外留种,你们不必害怕,等排查到你们这边时,你们让奴仆们出来接受审问就成。”
审问?
这话说得,秦爷爷更担心了:“可会把我家奴仆带去牢房用刑?”
“这倒是不会,除非发现异样,或是你家奴仆跟周小文他们有交情,才会被带走关着。”赵班头见秦爷爷实在担心,给了他一句话:“彭大总管把你家提醒他的事儿,告诉了知府大人。知府大人说,你家有功。”
秦爷爷听罢,是放心了,笑道:“多谢赵班头。”
黄阳隆则是问:“赵班头,我们明天能上街吗?”
如今是啥时候,你还惦记着上街玩?
赵班头想揍他,可想起他给的银子,是耐心道:“最好先待在客栈内,等你们买的奴仆都审问过后,再上街采办。”
“啧,麻烦。”黄阳隆不高兴了。
秦爷爷忙道:“多谢赵班头提醒,我们会老实待在客栈内。”
“嗯。”赵班头点点头,很快离开客栈,赶去跟小队汇合。
一整夜,府城都闹哄哄的,搜查着今年买了奴仆的人家,侧重查那些前主家跟金首辅家有交情的奴仆。
第二天午后,一支五人的府军小队查到薛家客栈。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