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你可真乖顺,没意思。”黄阳隆抱怨一句,穿着他的木屐,哒哒哒地往天字一号客院走。
薛六看向黄阳隆的木屐,纠结片刻,还是提醒道:“黄少爷,如今天冷,您还是穿双厚靴子吧。”
“哼,本少爷就爱穿木屐!”黄阳隆主打一个叛逆,就是不听不听。
薛六很为难。
秦小米笑了:“掌柜不用劝,等黄少爷脚上长了冻疮,又疼又痒的时候,黄少爷就会穿厚靴子了。可惜那时也晚了,冻疮要到开春才会好,且会年年犯。”比你黄阳隆还叛逆。
“秦家女,你别吓唬本少爷,本少爷从小到大,冬天都穿木屐,也没见长啥疮!”黄阳隆带着小白跟黄老五他们,往天字一号客院奔去。
秦小米他们也是住客院,就在天字二号,贾祥带着下人住在天字三号。
“东家说,诸位是贵客,只需付一半住宿费便可。”薛六看向秦爷爷,又道:“要是诸位不喜欢,也可以换客房。”
秦家虽然暴富了,可农人家节俭惯了,怕是舍不得花太多银子住客院。
“爷爷,咱们别换了,就住这里吧。”秦小米不想委屈自己,也想让秦爷爷享受一把,毕竟来一趟府城不容易。
“成。”秦爷爷答应了,对薛六道:“多谢了。”
薛六笑,又喊来两个妇人:“这是曹氏和方氏,负责客院洒扫的。这段时日,你们有事就吩咐她们。”
两名妇人过来见了礼后,就进屋去收拾。
薛六又赶忙去招待黄阳隆,被黄阳隆鸡蛋挑骨头的为难了一番,可薛六都没生气,始终笑呵呵。
黄阳隆没爽到,反而被气得不轻,怒道:“滚吧,本少爷这里不需要你伺候!”
“是。”薛六退下了,很快就命人送了三桌饭菜来,秦贾黄三家,每家一桌。
可秦爷爷看着一桌子好菜,却吃得艰难。
“爷爷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坦?”秦小米怕秦爷爷着了风寒,立刻给他把脉……虽然因着逃荒,身子有亏损,却没有害病。
片刻后,秦爷爷才道:“小米,爷爷想给灾民们捐一笔银子,帮帮他们。”
今日看见那些灾民,他就想到逃荒的艰辛,想着当初要是有人能帮一帮他们,那该多好啊。
秦小米:“爷爷,咱们家已经捐过银子了,新染料可是预留了一成红利作为救灾银子的,咱们家对得起任何人,爷爷可以放心的吃香喝辣。”
姜大郎也道:“秦爷爷,今天我往草棚里看了看,里头都有厚棉被,守城门的将士也说了,衙门还给他们发了不少粗粮……这些东西里,或许就有咱们的献利买的,咱们问心无愧。”
秦爷爷听罢,心里好受不少,可是:“要不,咱们还是再捐点吧。”
秦小米见秦爷爷始终放不下这茬,只能道:“行,咱们捐,就捐从严二少爷那里打劫来的银子,让黄少爷也捐……爷爷先吃饭吧。”
嗯,好主意,就这么办!
秦爷爷听罢,也拿起筷子吃饭。
饭后,黄阳隆得知要他捐钱赈灾,立马怒了:“虽然银子是打劫来了,可本少爷还没捂热呢,不捐!”
秦小米:“黄少爷,捐一笔银子,能帮你拉到好名声,更有助你夺郑东家的权。”
黄阳隆听得意动,可是:“郑南丹就是鸠占鹊巢的鸠贼,不是黄家商行的东家,你别喊他东家,本东家恶心!”
“行行行,不喊不喊。”秦小米敷衍了一句,又问:“你到底捐不捐?”
“哼,捐,反正又不是我家的钱。”黄阳隆想着善银是严家出的,而好名声是他的,是又乐呵起来了。
“行,那咱们今天就把银子准备好,由你家出面捐献,我家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就不费这个心了。”秦小米把事情甩给黄阳隆后,回了她跟二勇媳妇的屋子休息。
贾祥得知捐赠的事情后,找到黄阳隆,也捐了五百两银子。
贾管事肉疼得抽抽,忙道:“少爷,老爷说了,此次府城行,除了吃住行与正常送礼以外的花销,都要从您的私库里扣,私库扣完了,就从您以后的家业里扣,您三思。”
贾祥想了想,依旧坚定点头:“嗯,我知道,但我还是要捐。”
他把银票给了黄阳隆。
贾管事肉痛加剧,可想着老爷说的,经一事儿才能长一智,又没再阻拦贾祥。
……
第二天,秦家就直奔官家牙行。
薛六亲自跟着他们来了,带他们见了官牙的大总管,又言明:“彭大总管,秦家跟我们薛家不仅有生意往来,我们东家还喊秦老爷子一声叔,要做世交。”
彭大总管听罢,知道秦家不是一般的乡下人,是不敢糊弄了,正了面色,问道:“敢问秦老爷子,您家想要何种奴仆?”
秦爷爷看向秦小米:“你来说。”
彭大总管迎来送往的,见识多,见秦爷爷把买人的事情交给一个小姑娘,也没有太惊讶,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