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米又道:“因着方家的事儿,作坊已经耽误了很多事情,咱们即使签约,今年怕是也做不出足够的秘方包给黄家,那你们就得留在这里过冬东北州的冬天可是比岭南州冷数倍的。”
她瞅着黄阳隆,这货怕是要被冻成狗。
“你还怪起我们来了?”黄阳隆怒了,道:“那你赶紧去府城买奴才回来做秘方粉啊。你家再磨叽下去,秘方粉都要被世家豪族研制出来了,那我黄家还赚个屁的钱!”
铛铛铛!
姜大郎敲锣,从后头走过来,道:“黄少爷,不许吼小米走,跟我去村口收草,不然你们就去碾原料。”
黄阳隆听罢,赶忙招呼小白:“赶紧去村口收草!”
收草虽然也累,可起码能见到不少人,再听听乡间八卦,可碾秘方原料要一直窝在一处不动,又闷又手疼的,他才不干。
“诶,来了。”小白收好文章,放回马车里后,跟着黄阳隆他们去收草。
村口已经热闹非凡,全是来卖干草的农人,其中还有向南镇的人。
秦存泉一听他们是向南镇人,就道:“芬芳院在向南镇屹立多年,你们镇子的人却不告发,所以你们镇的干草,我们秦家不收。”
这?
向南镇的农人急了:“冤枉啊,我们又没去过芬芳院快活,哪里知道里头的脏事儿?这些草是我们辛苦一个月采挖晒干的,就指望这卖草钱过冬呢,求秦家给条活路吧!”
言罢,竟然跪下了。
秦存泉见状,冷笑道:“用跪逼这招,没用!”
“打从县衙回来当天,秦家就放话出去,说暂时不收向南镇的干草,你们要卖干草就去找其他代收的人家,只需低个三文钱就能把干草卖出去。可你们偏要把干草拉来,那就怪不得我们了!”
小米说,秦家绝不能太快就收向南镇人的干草,要把态度给摆出来,其余乡亲们见了,才会忌惮、才会互相监督、才不敢包庇同镇、同村的人作恶,这样一来,十里八乡的恶事儿就能少一些。
铛铛铛!
旁边的徐二骏已经敲锣,大喊:“吕差役、孔差役,你们赶紧过来把向南镇的人带走!”
“来了,来了!”孔差役赶忙带人过来,喊道:“向南镇的,都来这边,孔家会收你们的干草,不过要比秦家收的少三文钱。就这个价,不卖就滚,再敢来闹秦家,我们就上报县衙,让县衙派人去拿你们!”
彭班头给孔家递话了,让他们最近多帮着点秦家,要是秦家再出事儿,那泰丰镇司吏坊怕是要被换掉一批人。
吴里长也派了吴四升来帮忙看场子,见状是带着吴家子弟过来,喊道:“向南镇的,我们吴家村也愿意收你们的干草。你们得记住方家、李家村、柳里长等人的下场,莫要闹事,要和气生财!”
向南镇人听罢,最终不敢再闹,只能起身:“少三文钱就少三文钱,我们卖!”
是把干草挑到路边,卖给孔吕吴周几家。
而这几家以低价收草后,再把草卖给秦家。
周老村长是看得直夸:“秦家人真是聪明,这一招是惩戒了向南镇人知情不报,又给了向南镇人活路,让他们不至于死闹到底,还让咱们发了一笔小财。”
又骂周二爷:“你那书真是白读了,脑子是一点不如秦家人灵光。”
周二爷很冤枉:“爹,秦家逃荒之前也是小富之家,子弟是读书习武还学医的,儿子比不上秦家人很正常。”
周老村长怒,给了他两手杖,骂道:“还敢顶嘴?还不赶紧去帮忙搬干草!”
没瞧见那吕孔吴,还有牛头坡村、石榴村、开河村的人都在死命帮秦家干活吗?咱们周家再不拼命一点,可就要被他们比下去了。
周二爷忙道:“是是是,儿子这就去。”
薛东家、黄大总管、林总旗他们就是此时到的。
林总旗瞧着热闹非凡的鬼村村口,喜得眼眶都红了:“这秦家果真有本事,只他一家子就把整个县镇给带活了。”
他算是明白了梁副将为何会不等新皇的命令,就冒死替新皇收下新染料的献利瞧瞧眼前的景象,这就是原因之一吧。
如果全大魏都是这般景象,那他们就没白帮陛下拼这么一场!
“少爷,少爷诶,您怎么样?没事儿吧?!”黄大总管已经听说芬芳院的事儿,生怕黄阳隆有个意外,一下马车就往他这边奔,跑太急,还摔了一跤。
黄阳隆听见声音,往这边一看,没看见人,又去忙着搬干草秦家女不是人,说他们回来晚了,登记收钱的活计都有识字的人做了,他跟小白只能干苦力!
“少爷,是我回来了!”黄大总管又爬了起来,继续往他这边奔。
黄阳隆这回是看见黄大总管了,大喜,是找到了偷懒的理由,赶忙把干草一扔,道:“小白,薛东家跟大总管他们回来了,先别干活了,去问问他们情况。”
“诶,来了。”小白也累得够呛,把干草给扔了,跑去见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