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六婆拉着秦老六叫道:“他五伯,我们也去。阿英阿杰还有梅子年纪都大了,得多去附近的村子看看,才能给他们找到合适的亲家!”
秦小米赶忙提醒:“六婆、六爷爷,因着新染料的营生,很多人家会打咱们几家的主意,而最容易介入的法子就是结亲。所以你们不能太着急给英叔他们说亲,否则娶了个包藏祸心的,轻则害了营生,重则害了大家伙的性命!”
秦老六跟秦六婆听得一惊,忙道:“小米丫头放心着,我们这么奸滑,想骗我们,属于没门。”
秦爷爷听得骂秦老六:“咱爷就不该送你去念书,瞧瞧这都念的啥,还奸滑,有这么说自个的?你俩留在这里,我跟大郎去送节礼就成。”
秦六婆夫妻不干,等秦爷爷跟姜大郎走出十几米远后,二人是蹬蹬追了上去。
秦爷爷赶了两回,他们都不走后,只能带着他们去吴家送节礼。
吴里长家靠近村头,走了半刻钟就到了。
秦六婆打量着这两进的青砖宅子,颇为羡慕,却嘴硬的道:“这就是吴里长家?瞧着也就还行,不如姜老秀才家的大宅子。”
秦爷爷道:“老六、六弟妹,别说得罪人的话,不然招了祸事儿,我也保不住你们。”
又喊姜大郎:“去叫门。”
“诶。”姜大郎去敲了门,喊道:“吴里长在家吗?我们是鬼村秦家的,来送中秋节礼。”
很快的,就有人来开门,不是二栓,而是个生面孔,见到他们后,笑呵呵道:“您就是秦村长?你们可算是来了,里长老早就在等着了,快请进。”
“诶,多谢。”秦爷爷笑着,带着姜大郎他们一块进去了。
秦六婆是一路走一路看,越发羡慕了,穿过前院后,很快就到了吴里长待客并居住的正屋。
吴里长拄着手杖,由吴大搀扶着,已经在等着,见到他们后,笑道:“秦老弟,你们作坊忙,你还亲自来送啥节礼,打发个人来送就成。”
又看向秦老六,笑道:“这位一瞧就是秦六兄弟,你们堂兄弟长得挺像。”
秦老六爱佝偻着背,牙齿还摔没了两颗,模样比秦爷爷挫多了。
秦老六很高兴啊:“正是在下,吴里长,您家可真气派!”
吴里长看着他谄媚的样,以及秦六婆滴溜四转的眼睛,心下冷笑……谁说秦家没破绽?秦老六夫妻迟早会害死秦家,而他吴家,最终能摘到桃子,继续做这泰丰镇以西的最强之家!
又看向姜大郎:“大郎又壮实了,听说你跟陈小旗比试,还赢了,后生可畏啊,将来定能前途无量。”
“啊!”正说着话,二门附近传来一阵惨叫声,听得大家伙皱眉。
吴里长怒了,用手杖敲着地面,道:“大过节的,贵客上门,哪个没规矩的在扫兴?老大赶紧去看看!”
“诶。”吴老赶忙去看了,是瞧见侄女正在打黄霞娘,忙道:“楠姐儿,你赶紧住手,这声音都传到前院去了。”
吴兴楠冷哼,用木棍指着地上黄霞娘道:“这贱人手粗,把我从府城带回来的双头海棠绸缎花给勾出丝来了,一两银子呢,卖了她都赔不起!”
“你小声点,外面有客人……记着点自己回来的目的,别漏了陷,不然你休想攀上好亲事。”吴大是赶忙提醒。
“有客人?什么客人,需要大伯这样小心对待?”吴兴楠问。
吴大道:“就是新染料的秦家人。”
吴兴楠被勾起了好奇心:“秦家人来了?来了几个?”
吴大道:“就秦老头跟姜家软饭小子,还有秦老六夫妻。”
“姜家软饭小子?”吴兴楠来了兴趣,是半掩着嘴,娇笑道:“那我可得出去看看。”
吴大一愣,忙道:“就那靠着秦家吃饭的穷小子,有啥好见的,你的目的可不是他,他还不配。”
吴兴楠道:“他当然不配,可府城的嬷嬷教过我一招,那就是……让穷小子对自己惊鸿一面,惦记自己一辈子却得不到,如此一来,秦家孙女这辈子就得不到夫主的真情,就会痛苦一辈子。”
吴大听得眼睛大亮,忙夸吴兴楠:“还是楠姐儿你厉害,成,就这么办,让秦家孙女跟姜大郎离心一辈子。”
吴兴楠又吼地上的黄霞娘:“还不快起来,伺候我上妆。”
“是,二小姐”黄霞娘赶忙起身,跟着吴兴楠去了闺房,打扮一番后,是扶着吴兴楠去了前院。
她今年十六,正是娇俏的时候,身段高挑,又在府城学过礼仪,走起路来,是摇曳生姿,勾人得很。
来到正堂门前,才惊讶出声:“呀,爷爷您有客人?”
声音、语调也是专门练过的,虽然比不上江南的吴侬软语,那也是惑人得紧。
吴兴楠等所有人都看向她后,又弱如扶柳般,盈盈一拜,道:“是楠姐儿的不是,冲撞了贵客们,还请贵客们恕罪……爷爷,人家不是有意的,您老可别生气。”
最后是撒起娇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