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黄吴氏丝毫不怕黄老二媳妇,朝她吐一口口水,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说老娘?老娘就算被人拘着在家过日子,这日子也过得比你家好!”
“我家可是在村里买了三十亩地,女婿还天天给家里买好东西,再看看你家,呵,女儿死了,儿子瘸了,这就是你家背叛我家的代价!”
黄老二媳妇听见黄吴氏提起惨死的霓娘,忍不住了,冲过去揪住黄吴氏的头发:“毒婆娘,你还有脸提霓娘,你再不老实,我就上衙门揭发你,让你去做矿奴!”
黄吴氏根本不怕:“揭发老娘?你有证据吗?再说了,霓娘的事儿,你敢抖出来?那你儿子还攀得上好岳家吗?!”
黄老二家一直想让黄贵家娶个本地姑娘,好让自家在东北州扎根。
可她家霓娘在逃荒路上做娼换粮,最后还被折腾死了,这事儿要是闹出来,本地正经人家的闺女哪里还会嫁给她儿子?!
“黄吴氏,你个毒妇!”黄老二媳妇是气哭了,想到黄霓娘的惨死,越发悲苦,没心情跟黄吴氏干架,是蹲地上大哭。
黄吴氏得意了:“呵,知道怕了?所以老二媳妇,你家别猖狂,否则我家要是不好了,你家也别想好,大家一起完蛋!”
说完,开了一条门缝,朝着秦家人远去的背影吐了口唾沫。
黄吴氏以为自己做得很隐蔽,可薛家人是一直盯着她家,见她这般,是盯得越发紧了。
还很快就把消息报给薛管事。
薛管事听后,皱起眉头,思忖着:是不是得让黄吴氏作一把,好趁机将黄吴氏一家给端了?
“五嫂,小米丫头,你们终于回来了,可担心死我们了!”秦六婆见秦小米他们回来了,是直接钻马车里,见到一盒盒的礼物后,喜得牙龈都出来了:“五嫂、小米,你们赶紧进屋歇着,这搬东西的苦力活,让我来干!”
秦小米提醒她:“六婆,这是康夫人给我家的礼物,有礼单的,少了哪件,我们都能知道。”
秦六婆想揍她,又道:“那可得赶紧搬下来跟礼单对一对,万一礼物掉路上了咋办?”
呃,可以的,连借口都找好了。
秦小姑则是问:“爹娘、小米,事情都办妥了?”
秦小米点头:“小姑放心,都妥当了,过两天咱们就能开作坊、做新染料。”
“开作坊?”秦六婆听罢,激动得猴一般,从马车里蹿下来,拽着秦小米问:“小米丫头,咱们真要开作坊了?”
秦小米点头:“嗯。大人们很看重新染料,是催着咱们赶紧把营生做起来。”
“诶哟,那六婆可得出死力气帮忙。”秦六婆乐得差点没命,问秦小米:“既是开作坊,那可要请工人?要是请工人,那管工人、监督工人干活的事儿,交给六婆,六婆一定把她们看得死死的,保管她们偷不了一丁点懒!”
秦小米服了:“六婆,我们请的是工人,不是犯人,且咱们是良民,不是奴隶头子,没必要把工人盯得太死……签个契约,出事了,让工人们赔钱,赔不起就全家卖去做奴抵账。”
薛风:“……”你这可比秦六婆毒辣多了。
薛风看向姜大郎,眼里满是同情,姜小哥真是太不容易了,定了个这么厉害的小媳妇,这后半辈子可咋过?
薛风挺佩服姜大郎的,为了不让姜大郎受苦一辈子,他避着秦小米,小声给姜大郎出主意:“姜小哥,你们几家的日子是渐渐好起来了。要不,你退亲吧,换个温柔点的媳妇,日子会比较好……”
话没说完就哑住了。
姜大郎刀刃般的目光盯着他,把他盯得不敢再说下去。
下一刻,姜大郎收起气势,温和笑道:“多谢风大哥的好意,可我只要小米,而且小米不凶,她很温柔。”
上一世,粟粟还没对他失望之前,真的很温柔,每次见到他,脸上皆是明媚温暖的笑,比夏日骄阳还要暖人。
可后来,粟粟越来越冷,到最后,是他还没靠近她,就被她冷得灭了所有勇气。
“风大哥,东西搬完了,你把马车赶走吧,多谢了。”姜大郎笑道。
薛风愣住了,姜小哥这脸变得真快,又应道:“诶。”
是驾车离开了。
薛管事也没有多待,只说:“秦老爷子、秦小姑娘,你们刚刚回家,先好好歇着,啥时候歇好了,再给我送信,我来帮你们忙活开作坊的事儿。”
东家给他的最新吩咐是:十天内,帮秦家把新染料作坊给开起来;半个月内,出第一批货!
“成,多谢薛管事。”秦爷爷亲自送了送薛管事。
秦小米已经回宅子,跟大家伙一起看礼物。
康夫人很实在,给的都是她们过日子用得着的东西。
“米面油糖盐茶,还有四只活鸡、两篮鸡蛋、两箱新布……这里还有两个绣盒!”
绣盒里头是放着一排大小不一的绣花针。
秦小姑是惊喜不已:“光是这排绣花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