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我薛家商行的根本虽然是在东北州,却也涉足京城,在江南州也有店铺,你们跟我合作,可以借着薛家商行之力,把买卖做遍大魏各地。”
薛东家说完,看了管事一眼。
管事已经拟好契书,递给秦爷爷:“秦老爷子请过目……我们东家开出的条件极好了,错过了我们薛家商行,您家再想找到更好的合作商行,可就难了。”
薛东家看向秦小米,笑道:“秦小姑娘莫要动怒,薛管事的话不是威胁,只是实话实说……快签了吧,签完了,薛某请你们去刚才的酒楼吃一顿。”
相当自信,可惜秦爷爷没同意:“薛东家,红布染料的生意对我们几家来说很是重要,而我们刚刚才认识您,对您家不慎了解,签合作契书的事儿,先放一放,容咱们两家相处一番再说,如何?”
秦小米也没同意,是举着契书,冷笑道:“薛东家一来就想要我们的方子,不太好吧。”
呃,薛东家笑道:“秦小姑娘,本东家这是在保护你们,这方子你们留不住的,跟薛家合作,把方子交给薛家,你们什么都不用管,每年就能分到两成利,轻松自在做乡下豪绅,多好啊。”
秦小米:“啥也不用,只等着分银子,听着确实很不错,可我们几家是逃荒来的灾民,而你薛家是生意遍布东北州的大商,手底下肯定养了不少人,要是你们拿到方子后,派人去我家把契书偷了,以后不给我家分红怎么办?”
她正了脸色,看着薛东家道:“别怪我家多想,实在是这种事情,多了去了,且很难破案,最终会不了了之……鬼村,就是我们现在住的村子,无缘无故就被人屠光了,而凶手至今没有找到。”
“臭丫头,你这是在说我薛家不是好人!”薛东家听得恼怒,可他很清楚秦小米说得没错。
这种先签契书,最后请人去偷、去劫道害命、或者制造冤案,让合作人家灭门的事情,真的太多了。
秦小米道:“薛东家,日久见人心,您要是有诚意,咱们两家就慢慢接触,等互相了解了,再把把契书修一修,加上几条保证我家安全的条款,我家会考虑跟您合作。”
“小丫头,你年纪小,还不太明白这世间的恶有多深。”薛东家冷笑,又道:“本东家就问你一句,你觉得,凭你家逃荒灾民的身份,有资格跟我薛家商行平起平坐的谈条件吗?!”
薛管事加了一句:“秦小姑娘,我们东家是个君子,要是换做旁人,怕是都不会跟你家提合作的事儿……有能力的人家,看上一个东西,自有本事去取。”
哈哈,秦小米笑了,突然起身,砰,直接把旁边的茶几给掀了,哐当几声,桌倒杯碎,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薛东家往后跳开几步,躲过倾倒的茶几,瞪着秦小米道:“你疯了?!”
好好的,掀什么桌,差点砸到他。
秦小米指着他,对韩师爷道:“韩师爷,我秦家现在要状告薛家意图谋取红布染料的方子,请县衙为我家做主!”
她看向薛东家,道:“我秦家虽然是逃荒来的灾民,无依无靠,可县衙是为民做主的地方,一定不会放过想要欺凌百姓的恶富家!”
薛东家脸色是一言难尽:“你可真会给县衙戴高帽,你以为……”
韩师爷赶忙打断薛东家的话:“薛东家,别说了,这秦家可是做出葛粉新粮的有功之家!”
拜托你别玩了,要是玩崩了,别说合作了,你跟秦家得成仇人。
韩师爷又笑道:“秦老爷子、秦家孙女,你们别生气,薛东家是跟你们闹着玩的,不会真的昧下你们的红布染料方子。”
秦小米道:“韩师爷,红布花我们已经送完,就不多逗留了,告辞了……大郎,记得把你的功赏拿上,那是你应得的。”
“诶。”姜大郎把十两功赏,以及二两银子的买花钱全部拿过来后,护着秦小米,往屋外去。
“等等!”薛东家喊了一声,见秦小米一点没停留后,不敢再装了,忙道:“秦家的,你家没啥背景,要是我薛家用强硬手段夺走你家的方子,你家又能如何?”
秦小米笑了,回了他一句:“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们就算豁出命去、就算把方子给公开出去,也要把你薛家扒下一层皮来!”
这,这么狠。
薛东家听罢,还真的有点怕了,不过他没有生气,反而笑出声来:“小丫头,你疯得很对我胃口,要不要拜我为义父?”
神经病!
秦小米没搭理他。
秦爷爷也觉得他有病,招呼大家伙:“赶紧走。”
几人疾步离开县衙。
“诶,本东家说真的,你考虑考虑啊!”薛东家喊道,颇为可惜,摸摸自己的脸,问韩师爷:“是本东家长得过于年轻帅气,看着不像爹?可本东家已经年过三十,家里老大跟她差不多年纪,真的能当她爹了。”
而他家老大的脾气像媳妇,过于正经,可他比较喜欢顽皮、疯癫、有本事且豁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