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说得对。”秦村长立刻同意,又假意问一声秦爷爷:“五哥觉得这个惩罚如何?”
秦小米不想答应,却被秦爷爷拉住:“村里做主就成。”
“成,既然五哥同意了,那从此刻开始,秦贵材就不再是庆丰秦氏一族的人。”秦村长让小儿子写了一份出族书:“拿给秦贵材摁手印。”
秦会文把出族书递给秦贵材的时候,用手指勾了勾他。
秦贵材懂了,很干脆的摁下手印,还骂道:“呸,谁稀罕跟你们一块逃荒,没你们压着,老子就是鸟上青天,等老子发达了,你们别上门来认亲!”
是一瘸一拐的走了。
秦村长吩咐二儿子:“助文,去盯着他,别让他偷偷潜回来害人。”
秦助文:“诶,知道了爹。”
“爹,二哥老实,怕制不住秦贵材那混不吝,儿子也去盯着。”秦会文也跟上去了。
秦村长拿着出族书,去请柳大夫做了见证人。
柳大夫没推辞,爽快的签名摁手印,还说:“老夫会帮忙宣扬这事儿,让逃荒队伍都知道,秦家村跟秦贵材已经没关系了。”
又朝秦村长伸出手:“看诊费,一碗粗粮,现在就给吧,逃荒不赊账。”
话头转得太快,秦村长都愣住了。
秦老九是个合格的狗腿子,立刻嚷起来:“你是给秦小米看伤口,凭啥问我们村里要诊费?”
柳大夫:“秦小米的伤是秦贵材打的,他一个穷鳏夫,没粮付诊费,老夫只能问你们村里要。”
很合理。
而且柳大夫有医术傍身,不拘什么时候,村里就得求他看病救人,村长婆子只能同意,喊女儿秦云:“给柳大夫舀一碗黄豆,也给你五伯一碗,算是村里给他家的补偿。”
瞧瞧,老婆子我多心善。
秦云暗恨,心里臭骂着秦爷爷,却乖巧应是,先给了秦爷爷一碗黄豆,又给柳大夫舀了一碗黄豆。
解决完这些,天也快黑了,众人一起回了营地。秦爷爷又跟村长虚与委蛇几句后,才回自家的休息地,把事情告诉留守的秦奶奶和秦小姑她们。
秦奶奶双手合十,朝天拜着:“老天爷保佑,秦贵材这个祸害总算是走了。”
可秦小米很不高兴,是一言不发的。
秦爷爷叹气,道:“小米,爷爷知道秦贵材没说真话,也知道你想把主谋一并解决了,可逃荒艰难,咱们得靠着村里人走完这段最难的路,才能撕破脸皮,分道扬镳。”
秦粟活了第三世了,是明白秦爷爷说得对。
可是……
“爷爷,秦老九、秦老十、秦十二他们的嘴脸您也看见了,他们不值得信任,等难关渡过后,咱家得跟这些人家彻底断绝关系,免得被他们给害了。”
“成,爷爷答应你。”秦爷爷又说起南边的事儿:“等到了南边,见到爷爷当兵时的老兄弟,有他们照拂着,再加上爷爷的手艺,咱家在南边的日子一定能过得很好,爷爷不会让你们受苦的,小米就别生气了。”
姜大郎也来劝:“小米,等到了南边后,我也会努力赚钱,让你过上好日子,你开心一点。”
经过今日擒拿秦贵材的事儿,他越发确定,小米就是他的粟粟。
虽然他今天帮了忙,可秦小米的眼里依旧满是抗拒:“你顾好你的弟弟妹妹就成,不用管我。”
秦二叔犯事离家出走后,秦家日子变得很艰难,姜老秀才为了帮扶徒弟家,替姜大郎求娶同辈的秦小米。
两家定了娃娃亲,她就有了这么个未婚夫。
可经过狗皇帝盛霆后,这辈子她是宁愿跟老天爷同归于尽,也不愿意再嫁人!
然而,盛霆这辈子最大的夙愿却是与她再续前缘,好好的过日子,弥补上一辈的遗憾。
……
一个时辰后,秦会文跟秦助文才冒着夜色,回到营地。
秦会文去见了秦村长夫妻,小声的把事情告诉他们:“爹娘,舆图、地址、接头黑话都告诉他了,他会把话带到。
“这就好。”村长婆子放心了,瞧见秦云还在生闷气,是笑道:“云姐儿莫气,再有几天就到鹤落县,到时候厉夫人会帮你出气……她的出身可不一般,手段也是非常人能及。”
秦云听罢,怒气才消了一些,又附耳交代着村长婆子:“娘,您记得交代厉夫人,让秦舒做最脏的巷妓,去伺候那些打更的、倒夜香的低贱汉子,万万不能让她伺候富贵老爷,否则那狐媚子定会利用贵人报仇,那厉夫人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村长婆子点头:“我儿所言甚是,为娘定会提醒厉夫人。”
秦云这才高兴起来……哼,秦舒,即使你长得再漂亮,也得被我踩进烂泥里!
……
铛铛铛!
翌日,铁块声响,灾民们闻声而起,集合训话后,又开始赶路,往那有生机的地方挣活路去。
逃荒赶路堪比打仗,把姜大郎累得够呛,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