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皎一点没觉得羞愧,摆摆手:“别骂了别骂了,你认得出来就行。我又不想做什么名家大儒。”
“眼睛疼啊!”
哈哈——
陆皎拍手叫好:“这样才难以模仿啊!”
颜元昊面色一凛,觉得陆皎这样狡辩还有些道理,不由得开始仔细研究起这“小鸡散步”一般的字迹。
越看越觉得有意思,最后竟然有些意犹未尽,开始临摹起来。
陆皎没想到她信口胡诌的话,颜元昊竟然当真了,忙阻止他。
“哎哎哎!你这是什么毛病啊!不怕把字练丑了?
你别看了,正事要紧!
两边已经约定好,郭家三日内会将粮草运进东泰仓的甲辰号仓库。
之后乌尔古图再带人假扮成普通商人取货。
他已经联系好去西北的商队,打算将这批粮草伪装成盐和布匹送出关。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调换粮草啊!”
颜元昊有些不舍地将纸夹在一本字帖中,故作高深道:“放心吧,人早已准备好,只等郭家人到位。”
陆皎有些意外:“你不打算用这件事参郭家一本?”
颜元昊的手搁在书桌上,无意识地比划着。
明明顶着张鲜肉脸,整个人却老气横秋的。
陆皎都怀疑,下一刻他就会拿出养生壶,泡点枸杞。
“你说的话,我细思一番,觉得很有道理。
如果不能做到一击必杀,那就先将罪证保留下来。
等到哪一天数罪并罚,让他们全族皆灭,再没有翻身的余地。
平日里捉些不痛不痒的小错,迷惑一下他们。
不然让他们警觉了,反倒不美。”
陆皎竖起大拇指:“你想通了就好!”
“不过我还得感谢你。现在二皇子因为你,算是失了圣心和民心。
郭家也不可能继续支持他,而皇帝不可能允许郭家女再出一个皇子。”
“就像淑妃不能生一样。”陆皎附和道。
“你竟然知晓?”
颜元昊面上也露出一丝惊愕,以陆皎睚眦必报的性格,不可能就这样轻轻放过。
他心里有个可怕的想法,但不敢说出来。
陆皎注意到了,恶趣味地呲牙笑道:“我怎么会不知道?我还拿了赔偿呢!”
颜元昊听到她的话,眼瞳不自觉地放大,那眼神和见到鬼没什么区别。
陆皎打消了继续逗弄他的心思,又找补道:“我去他私库转了一圈,拿了不少银票和金子。”
颜元昊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僵硬地笑了笑。
“是啊,这样才合理。”
不过他忘了,他和陆皎能够重生,就是那件最不合常理的事情。
陆皎出去之后,他将纸条胡乱往书架上一塞。
可能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想看见这张纸了。
开阳旁观了全程,只觉得陆皎和自家主子神神叨叨的,像对暗号一样。
他好奇问道:“主子,换粮的事,您打算派谁去啊?”
“全部都去!”
“不用派人守着您的院子吗?”
颜元昊仔细计算了一番手中可用的人手,发现要是留下来一队人守院子,搬运粮草的人可能就不够了。
思来想去,只能拜托陆皎。
四月二十五,诸事皆宜。
一连阴了三天,雨终于下了下来。
阳光照在归雁阁垂脊的琉璃瓦片上,反射出刺眼的金光。
陆泽眯着眼睛,在房顶上寻找陆皎的身影。
“哥哥,世子哥哥找你呢!”
陆皎睁开眼睛,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一连三天没有晒太阳,还真有点不习惯。
她从归雁阁屋顶上跳了下来,收获陆泽的星星眼。
“哥哥,你现在都会轻功了啊!”
陆皎拍了拍他的肩膀:“等你内力入门了,我就教你轻功!”
“好!”
陆泽跟着陆皎走到演武场上,就加入了侍卫们的队伍,继续练拳。
他这样上进,陆皎十分欣慰。
想来等他长成,一定能成为一方大将,替颜元昊开疆拓土,重振童家的荣光。
不是郭家,因为陆泽打心底里不承认他是郭家的血脉。
陆皎直接走进颜元昊的书房,就连开阳也习惯了她这样的操作。
只是匆匆瞄了她一眼,便扭回头。
但奎狼碰上这种送上门的机会,自然要针对两句。
“来郡王府这么久了,进来还不知道通报一声,真是没有教养。”
陆皎一点反应都没有,笑眯眯地说道:“你说得没错,没爹娘教就是这个样子。”
这话别人说有点欠揍,但换成陆皎说出口,奎狼听出了淡淡的威胁。
那是砍脑袋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