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外的墙面上随处可见“反对封建,破除迷信,提倡科学”的大红标语,可有些事,的确很难用科学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就比如今夜市医院产房内的离奇病案。
产妇突发无原因的心脏骤停,在医生合力抢救无果,准备宣告死亡时,又奇迹般地活了过来。
市医院从建立至今,头一回遇到这种古怪的情况。
医生们出来后皆三缄其口,对产房内发生了什么闭口不谈。
病房内,华皎皎汗湿的头发已经被擦干,衣服也换上了一套舒服干净的。
她闭着双眼躺在床上,胸膛微微起伏,脸上没什么血色,安详的好似会永远这样沉睡下去。
床边围满了人,每个人的表情都无比凝重。
顾母不死心地又一次找来医生追问:
“医生,这都好几个小时了,我儿媳妇为什么还不醒?”
医生叹了口气,惋惜道:
“其实病人求生意志很强,不然也不会在我们都快放弃抢救的时候恢复心跳。”
“可中间心脏停止跳动的时间太长了,身体供血供氧不足,对大脑造成了损伤。”
“脑损伤是不可逆的,病人今后能不能醒过来是个未知数,也许一辈子都会这样躺在床上,你们家属要有一个心理准备。”
人虽然活着,却造成了脑死亡。
也不知这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顾母强撑了一整夜,听到的却是华皎皎再也醒不过来的消息,她瘫软在床边,泣不成声:
“皎皎…皎皎…你睁开眼看看娘,看看孩子啊,你拼了命把他们生下来,真的舍得扔下他们不管吗?”
“等老二回来了,娘帮你打他好不好,你别睡了,快点醒过来啊……”
襁褓里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听见顾母伤心的哭声,嘴巴一瘪,跟着哇哇大哭。
妹妹一哭,熟睡中的哥哥仿佛有心灵感应,也张嘴哭起来。
隔壁几间病房的人被吵醒,没忍住过来敲门提醒,弄清楚情况后又面露同情的退了回去。
“有一个生孩子搭进去的,年纪轻轻的就成活死人了,她男人怎么不在?”
“她男人是军人,听说执行任务去了,两个最后一面都没见着。”
“刚出生的孩子可怎么办啊,太可怜了……”
顾父让顾杰和顾静哄两个孩子,自己送医生出去。
他长年务农的腰背微微佝偻着,双手无措地来回搓动,“医生,真的没办法了吗?”
“您不用担心钱,我们老两口的养老钱都在身上,不够还有我儿子的工资,您看看有啥药可以治大脑的,贵不打紧,只要有用就行!”
他们一家子都受过二儿媳妇的恩,二儿媳妇对他们就像是对亲爹亲娘一样好。
哪怕砸锅卖铁给她治病都是应该的,只要她醒过来。
顾父心里着急,反复不停地追问,医生没有因为他是个老农民就轻视或者不耐烦。
更何况,能半夜请动市里妇产科、心内科最权威的医生赶来会诊,病人的身份恐怕不止军嫂这么简单。
“大爷,您放心,治疗脑损伤的药物我们都会给病人上,说不定哪种就起效了。”
“您和大娘一定保重身体,两个孩子刚出生,还要靠你们照料,这种时候您二老可不能倒下。”
……
顾父沉默着在走廊上站了一会儿才回病房,这时顾母也已经擦干眼泪,重新振作起了精神。
她安慰自己也安慰家里人,“皎皎只是病了,不是天塌了,咱们国家这么大,好医院好医生多的是,覃市治不好,咱们就去沪市、去首都治,总有一天能治好。”
顾静红着眼睛点头,“二嫂自己医术就很好,陈大哥说二嫂在首都拜了个师父,他的医术肯定更好,一定能救二嫂!”
陈磊中途回来一趟把几个医生送进产房,等华皎皎情况稳定下来后又才出去。
顾家人初来乍到,对顾铮和华皎皎在这边的人脉关系一无所知,只能寄托于他忙前忙后地联络安排。
顾静的话像一颗定心丸落在几人心间。
见大家情绪平复了,顾母视线转向病床,无意瞥见一缕黑雾自华皎皎脸上闪过。
等她再定睛去看时,那缕黑气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老头子,你刚才看见没,皎皎脸上好像有一道黑气……”
怕顾父跟自己一样老眼昏花,她又问了顾杰和顾静两个年轻的。
三人愣了下,不约而同地摇头。
顾杰:“娘,您是不是太累了眼花了,二嫂脸上白的血色都没有,哪儿来的黑气?”
从下火车到现在,他们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过眼了,二老是咬牙硬撑着的。
顾母按住太阳穴,凑近华皎皎的脸仔细检查,确实没有什么黑的。
可能真是她眼花了吧。
“小杰小静,你们把大宝小宝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