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老太救孙心切,仅凭声音就把池皎皎给认出来了,池老头、池老三和钱红燕则不可置信地盯着池皎皎的脸,愣在原地。
死丫头变化太大了。
直接从黑熊精长成了白天鹅,脱胎换骨。
穿着光亮的小羊皮皮鞋,昂贵的呢料大衣,雪肤乌发,唇红齿白,比他们见过的任何一个首都人都要体面洋气,高高在上地站在那里,随意一个眼神扫过来,看蚂蚁似的冷淡轻蔑,叫人心生自卑和怯意。
减肥,真的能对一个人产生这么大的改变吗?
池家人脑子里不约而同地冒出这个疑问,然后他们下意识地将一切都归根于华家。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打地洞。
池皎皎是华仲远的亲生女儿,身体里留着城里人的血,长大了自然就像城里人。
在池家,池老太是最重男轻女的,也是真把三个孙子当命根子疼的,这会儿嗓子都哭哑了,还不忘用恶毒肮脏的词咒骂池兰香和曲四等人。
池皎皎抽开腿,等她哭诉的差不多了才开口:
“这么说来,池兰香养父家里势力很大,我又得不到好处,凭什么要帮你们?”
“听说那曲四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疯子,池金宝三兄弟落他手里还是自求多福吧,能活就活,不能活就死,多大点事儿!”
“没了孙子,你们不是还有儿子嘛,虽然年纪有点老了,但努努力,说不定还能生呢~”
池老太颤颤巍巍地爬起来,眼神充满怨恨,“你说的是人话吗?”
池皎皎挑眉一笑,“人话是说给人听的,畜生当然听不懂。”
“你!”
池老太气得胸口疼,顿时原形毕露,伸手就要来抓池皎皎,却被池老头一脚踹翻。
他怒吼,“就是娶了你这个倒霉婆娘,我池家才遭难,啥时候了你还有心思闹?”
池老太歪在地上,缩起脖子,被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吭声了。
“皎皎,我已经教训你阿奶了,以前都是她作妖虐待你们母女,爷爷可从没亏待过你,就当爷爷求你,想法子救救金宝他们,成不?”池老头语气讨好。
“别乱攀亲戚,我可没有你这种爷爷,想我帮忙可以,拿出诚意来。”
池皎皎冷眼看着这个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的男人,心中鄙夷。
分明是既得利益者,惯会在背后唆使池老太作恶,还摆出这副嘴脸,真令人作呕。
池老头面色阴沉的盯着她看了会,终于,像是做了某种决定,说道:
“其实兰香是冒名顶替,你才是华仲远的亲生女儿,这件事只有我们知道,只要你答应救出金宝三兄弟,再给我们一笔钱,我们就去给你作证。”
池皎皎恰到好处地表达了自己的惊讶,“也就是说华仲远当年欺负我娘才有的我,你当我傻啊,认一个流氓犯当爹?”
“你们还是赶紧给池金宝三个准备棺材吧,这忙我帮不了!”
说完,她转身走出巷子,邹竹生立刻跟上她的步伐。
“爹,你咋把华家的事告诉她了?”池老三面色纠结地嘀咕。
池老头拧眉,“那你说咋办,咱们在首都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
“可她一个丫头片子能起啥作用?还不如去求兰香,到底是她亲兄弟……”
“我呸!”池老头吐出一颗带血的牙齿,恨声道:
“你还敢那个不肖子孙的名字,早知道她心思这么狠毒,我绝不会让她来首都过好日子,如今只有让池皎皎去跟她狗咬狗,她男人可是部队的副团长……”
池老三挠头,总觉得这几天发生的事有哪里不对劲,可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放弃,拽着老娘和婆娘去追池皎皎。
巷子外传来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
池皎皎被路上行驶的军卡吸引了视线,没注意到有一群嬉戏打闹的孩子正从她身边跑过。
“小心,别撞到了。”
邹竹生伸出手拉住池皎皎,轻柔地把她往自己这边带,避开那群孩子。
从某个角度看去,像极了青年将心爱的姑娘拉进怀中,苍白俊美的脸庞低垂,深情注视着她,担心地询问。
“吱——”
载着士兵的军卡猛地一个急刹,发出刺耳的响声,准确无误地停在两人所在的路边。
副驾驶门打开,顾铮浓黑的眉下压,表情宛若千年寒冰,修长笔直的腿直接跳了下来,寒风掀起他藏青色的将校呢衣摆,荡出凌冽锋利的弧度。
“顾铮!你怎么今天就过来了?”
池皎皎惊喜地弯了眸子,抽出手,脚步条件反射地迎向自家男人。
邹竹生抿唇,垂眸看着空荡荡的手掌,心中怅然若失。
顾铮扶住池皎皎,沉声道:“三连的人过来执行任务,我顺道搭车。”
这个顺道,是一天一夜没合眼赶军务赶出来的。
凌厉凤眸射向后面的邹竹生,再不来,他心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