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雨的提议一出,在场几个文艺女兵都有些心动。
年少慕艾,春心萌动,她们或多或少都对顾铮这个高大俊朗、履历战功的年轻军官产生过好感。
每次在舞台上表演,装作不经意地往台下望去一眼,就足够偷偷欢喜许久。
无奈对方是个训练狂,眼里除了训练就是出任务,根本看不见女人,费尽心思制造的偶遇,也被他直接无视。
越是得不到的男人,她们就越好奇他选择的对象是什么样的。
林珊珊嗤之以鼻,“咱们部队军官娶的那些农村妻子你们又不是没见过,种地干活,皮肤又黑又糙,能好看到哪里去?”
别听她嘴上这样说,心里其实比谁都想知道,猫抓一样。
曾雨故意拿话激她,“是美是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姗姗你可是咱文工团的台柱子,不会是怕了吧,顾营长为什么选她不选你?”
林珊珊咬了咬唇,刚想同意就瞟到她们团长从外面进来,立马改口:
“要去你们自己去,我可没那闲工夫。”
她自顾自地练起功来,挺直脊背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曾雨嗤笑一声,招呼人跟自己走。
文工团的姜团长过来,不悦道:“月底有汇演,你们几个不排练要去哪?”
“看看人家小林,比你们优秀还刻苦,这就是团里选她当首席不选你们的原因。”
曾雨不敢反驳领导,低着头暗自撇嘴。
什么优秀刻苦,明明就是薛营长帮她找了总政文工团的主任走关系。
几人被姜团长抓着教育了一番,歇了心思投入排练,没一会儿,林珊珊偷溜出去,以身体不适为由跟姜团长请了假,往家属院走去。
等池皎皎把新家里外转了一圈,顾铮和陈磊已经把行李全部搬进客厅了。
池皎皎从包里翻出搪瓷缸子洗干净,从顾铮的水壶里倒出两杯水,递给二人,“磊子,坐着歇会,喝口水。”
“谢谢嫂子,正好有点渴了。”
陈磊受宠若惊地接过杯子。
他一路上可看得清楚,嫂子是营长心尖尖上的宝贝,坐车怕颠着,走路怕摔着的那种,家庭地位杠杠的,让嫂子亲自端茶倒水,他磊子何德何能啊。
“咕咚咕咚——”
陈磊鲸吸牛饮,喝完抹了把嘴,笑道:“嫂子给倒的水就是好喝!”
这可不是拍马屁,水清凉甘甜,比白糖水还要好喝,一杯下肚,训练后的疲倦都仿佛被扫空了。
池皎皎笑笑没说话,问顾铮今天晚饭怎么解决。
他们带的行李虽多,却没有烧饭的家伙什,厨房也没柴火,如果只有她和顾铮,随便吃点饼干喝点水对付就行,但陈磊在码头上等了两个小时接送他们,还是要留人家吃顿饭再走。
“部队六点放饭,我去食堂打。”顾铮低声回答,他得在天黑前把卫生搞好,小媳妇晚上才能好好休息,新家需要的东西明天再去服务社买。
陈磊听见他们说起吃饭,自觉放下杯子,“营长,嫂子,没事我就先走了!”
“急什么,吃了饭再走,让你们营长多打点菜回来,咱们一块吃。”
“嫂子,我自个儿去食堂吃就行,到点了我得赶着去还车。”
陈磊憨笑着拒绝,营长去食堂多打饭也是要交钱的,他不想给营长添麻烦。
“成,这个给你,拿着垫肚子。”
池皎皎也不强留,拿了包在首都供销社买的钙奶饼干给他。
这个钙奶饼干要卖两毛五一包,吃起来奶香酥松的,是走亲访友拿得出手的体面礼物,像陈磊这种工资微薄的小战士平时根本舍不得买来吃。
他眼神求助地看向顾铮,见他点头,才腼腆地拿过了饼干。
“谢谢嫂子,营长,那我先走了。”
陈磊喜滋滋地揣着饼干走出院子,觉得胸口暖暖的。
营长痊愈归队,他们一营又有人给撑腰了,营长还给他们娶回来了一个人美心善的嫂子。
他要把饼干带回宿舍,跟兄弟们宣传嫂子的好,顺道让其他营的战友也眼红眼红。
陈磊走后,这一方院子就成了夫妻俩的二人世界。
见池皎皎走进主卧,顾铮亦步亦趋地跟上去。
“没想到岛上还睡炕啊,你之前住单身宿舍,也睡这种土炕吗?”
池皎皎作为一个南方人,不仅稀罕北方的雪,对这种农村的土炕也是新奇感满满。
顾铮看到自家小媳妇坐在炕边,双眼亮晶晶的,小手这里摸摸那里拍拍,像个好奇宝宝般可怜可爱。
他脱口而出道:“宿舍是铁架子床,弄起来声音太响,还不经折腾。”
好像那个土炕会咬人似的,池皎皎缩回手,嗔了顾铮一眼。
这男人,以前是闷骚,现在都明着来了。
睡觉床为什么会响?
弄什么能把铁架子床折腾坏?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