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铮条件反射搂住池皎皎的腰肢,被那一声顾叔叔叫的耳朵发烫,嗓音低哑无奈,“别乱喊。”
“不喜欢?”
池皎皎歪了歪头,一双乌溜溜大眼睛弯起狡黠的笑,“那你不许皱眉,不皱眉的话我就喊你……哥哥。”
清甜娇软的嗓音羽毛般挠在耳朵上,酥麻的痒却像拖着小尾巴的电流缠绕在心尖。
顾铮漆黑狭长的凤眸一瞬不眨地凝着池皎皎,大手扣住她的腰轻揉,喑哑道:“再喊一声。”
果然男人都扛不住异性喊他们哥哥么?
池皎皎顺他意,眼波流转笑盈盈的,“哥哥~”
顾铮自胸腔沉沉吐出一口气,将人搂进怀中。
他怎么会看不出池皎皎是在故意开解他的情绪,有这么个可人疼的小媳妇陪在身边,是命运对自己的偏爱。
被池皎皎这么一打岔,压在顾铮心头的阴霾散去了不少。
“我知道你还在为软卧包厢的事烦心,但换个角度想,死了一个徐小莲,可新抓到的这个敌特分子比徐小莲知道更多情报,仔细审问说不定会有新进展。”
“高队长那边你也不用担心,匕首没有刺中许公安的心脏,江爷爷给他做了急救,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经过医院治疗过段时间就能好起来。”
顾铮嗯了声,摸着池皎皎的头发,“江老都跟我说了,多亏你的止血药粉。”
包括能那么快抓住凶手,也是她的功劳。
这些挽回了部分局面,但顾铮心情依旧有些沉重。
徐小莲的死让暗中那只操控一切的大手隐隐浮出水面。
从代号“乌头”南下活动的线报,孟学忠潜伏县城十年,小郎山山火,灰色药丸,再到徐小莲被灭口,灰色药丸失踪,桩桩件件连成一线,在他心中形成一个问号。
代号“乌头”的是徐小莲还是另有其人?
侦察兵出身的直觉告诉他,是后者。
而且对方明面的身份远比一个知青要高,且手中掌握了不小的权力和财力,才足以支撑他发展这么多下线。
“对了,我有个东西要交给你。”
思绪被池皎皎的声音打断,只见她从口袋掏出一个小纸包。
“这是?”
“你们正在找的灰色药丸,但只有一片。”
顾铮惊讶抬眸,压低嗓音道:“你从哪里找到的?”
池皎皎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你知道的,我平时就喜欢自己倒腾一些药,那天在山洞撬开密码箱看见这药丸,我好奇它的药效,就悄悄留了一粒打算研究来着。”
她瞥了眼男人沉下来的脸色,“我知道这种行为不好,你要是想批评我的话,趁我现在心情还行,赶紧批评。”
批评了也不改。
私留药丸这个行为,按照道德是非标准来看,是错的。
但那又如何,她又没有道德。
顾铮没忍住捏了捏小媳妇的脸,半个字都还没说,这小脸就挂上不高兴了,他哪敢批评?
更何况,他强压激动将池皎皎抱了起来,笑道:“媳妇,你又立大功了!”
敌人越是费尽心思阻拦,越是说明灰色药丸的背后藏着巨大阴谋,被蓄意斩断的线索再次接上,他怎能不激动?
要不是空间有限,他恨不得抱着小媳妇转上几圈。
小媳妇这体质,好像特别容易招惹上麻烦和危险,却又能一次次转危为安,逢凶化吉,同时也给身边人带去转机和福运。
顾铮本不该有这样封建迷信的想法,可发生的事让他不由自主往那方面想。
既然不是原来那个“池皎皎”,那她到底是谁,难不成真是什么神仙精怪?
神仙也罢,精怪也好,只要她是他的媳妇。
池皎皎双手按在顾铮的肩膀上,居高临下看着他,见他脸上愁云散去只剩激动庆幸,满意地扬了扬眉。
这男人的思想也没有那么固化古板嘛,没白帮他。
“车上的人我都信不过,看来顾营长这趟首都之行是不可避免了。”
这也是她把人拽进厕所商量的原因,谁晓得车上还有没有敌特,她不想徒增麻烦。
顾铮颔首,“我去找列车长补票,和你一起去首都。”
这是最后一片灰色药丸,容不得半点差池。
列车抵达终点站,首都。
车站这边前来接应的国家安全部门的同志早已等候多时。
顾铮借用车站电话打给部队说明情况,部队那边挂断电话后立即就和首都方面取得了联络,确保后续协助工作能顺利开展。
到首都的时候是下午六点,天色已晚,江老和华同安各自回家,池皎皎顾铮则被带到了安全总局内部的招待所歇息。
顾铮连口水都没喝上,就跟着安全部门的同志走了,彻夜未归,池皎皎独自在招待所休息。
翌日早上,一位穿着白衬衫的女干事端着圆形搪瓷盘过来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