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黎芳压抑的呜咽声逐渐清晰……
池皎皎思绪被强行拉拽回现实世界,眉心一阵刺痛。
刚才无意间窥见的画面走马观花,宛若前尘一梦。
有些奇怪,原主和黎芳没有任何交集,为什么她能看到前世后来发生的事情?
难道是因为她把杨伟送进大牢,无意间挥动了蝴蝶翅膀,改写黎芳的命运与之有了因果,才通过某种科学无法阐明的途径看到了前世?
只能这么解释了。
池皎皎接受能力很强,毕竟她连丧尸爆发、木灵空间、死后穿越重生这些玄而又玄的东西都亲身体验过,并不会被这点前世今生的画面弄乱手脚。
她反而觉得庆幸。
庆幸自己先一步动手解决了杨伟这个毒夫,避免了后续一系列悲剧,不仅是黎芳,还有林家两个舅舅,这辈子不用再重复遭受冤狱之苦。
“黎芳姐,想哭就哭出来。”
池皎皎拍了拍她的背,哭完这一场就当迎接新生了。
黎芳掩面,“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自认从没做过任何对不起杨伟的事,连他和他弟弟读书生活的费用都是我们家出的,我真的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善良老实的人一出事就会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觉得这里没做好哪里没做好,对方还没说什么呢,她就主动陷入了自证陷阱。
池皎皎蹙眉,冷声道:“错的人是他不是你,为什么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为什么不能是他本性就坏,不过是装的好没暴露出来罢了。”
“杨伟那种人不值得你流泪,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故事里的女同志和你一样,热情大方,事业有成,家庭美满,却还是挡不住丈夫作恶的心,出行途中被他亲手推落山崖。”
“因为缺乏证据,公安查不出杀人凶手,丈夫不仅逃脱了法律制裁,还带着情人登堂入室,住女同志的房子,挥霍她的抚恤金,虐待她的父母和孩子!”
黎芳听得入神,一时连眼泪都忘记流了。
她猛地打了个寒战,双手搓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皎皎,我怎么感觉你说的那个女同志和我这么像呢?”
不能说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啊。
黎芳脚底板冒起一股寒气,令她既害怕又愤怒,“那个女同志太惨了,她嫁的哪是人啊,分明就是条毒蛇!”
傻姑娘,说对咯,农夫与蛇,就是你上辈子的悲惨遭遇。
池皎皎看她一眼,没有点破也没有故意扯开话题,只道:“现在还想哭吗?”
黎芳愣了愣,抬起手臂抹干眼泪,“不想了,甚至感觉压在心里的大石头消失了,浑身都松快不少。”
如果描述得更准确点,黎芳有种逃过一切的后怕和庆幸。
中午,黎父出面请池皎皎和林青川上门做客吃饭。
一为感谢池皎皎揭发了杨伟拉黎芳出火坑,二为杨伟借黎家名义顶替林青川工作的事表达歉意。
“丫头,叔叔敬你一杯,要不是你,我们都还被林伟那个渣滓蒙在鼓里耍的团团转,一想到阿芳和这种心思歹毒的人朝夕相处那么久,我这心里啊就慌得喘不过气来。”
黎父一手举着酒杯,一手按了按自己的胸口。
池皎皎想到前世黎父就是受刺激突发心脏病去世的,直言道:
“黎叔,您平时是不是特别容易累,尤其活动后会出现全身性的疲劳,唤不过气来,遇上情绪激动还会突然感觉到胸闷、胸痛,夜晚加重,甚至牵引到肩背也跟着疼痛?”
黎父表情蓦地顿住,只因池皎皎说的这些症状他都有。
黎母常年做妇女工作,是个急性子,听完后直接越过黎芳握住池皎皎的手,焦急道:
“孩子,听阿芳说你医术了得,几针下去就把她扭伤的脚给治好了,你刚才那么说肯定有原因,是不是你叔叔哪里不好了?”
“阿姨您别着急,我现在在大队当赤脚医生,你们信得过的话,我想帮叔叔把一下脉。”
话音方落,黎父就把手腕伸了过来。
“皎皎,我爸他生了什么病,要不要紧?”
黎芳关切地问,和黎母两个宛若看救命菩萨般的盯着池皎皎。
池皎皎又看了下黎父的舌头,舌色紫暗,有瘀斑,苔薄,脉弦涩。
“是冠心病,用我们中医的话讲就是心血瘀阻,叔叔之前的病没好全,本来就气虚,又加上长时间的劳倦忧思,致脏气失调,心气不充。”
“所幸发现得早,这个病还是能调理好的,我开个方子,叔叔先照着抓几副药喝喝看,注意平时不能受寒感冒,忌劳累和发怒。”
池皎皎接受了药庐传承,这种常见病症都用不着木系能量,望闻问切一套没走完就差不多确定了。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若是懂行的人在场,绝对会被她这一手诊脉功夫惊吓到。
表面看起来是个十八岁的年轻小姑娘,实则经验丰富老练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