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晏飞心里一悚:“你的意思是……”
高胜寒迎着于晏飞惊恐中带着不可思议的目光,微微一笑:“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于晏飞:“……”
高胜寒身体往前一倾,右手夹着烟,手肘支在膝盖上,左手勾过于晏飞的肩膀,把人带到自己跟前,在他耳边低声说:“怎么样,要不要跟我合作干一票?事成之后,到手的东西我分你三成。”
三成?
三成听起来不多,但那是杭城首富家资产的三成。
如果高胜寒没有骗他,事成之后拿到的钱足够他咸鱼翻身,还清所有债务,不再被高利贷公司要挟支配。
一想到自己能从挣扎了十几年的赌债漩涡里脱身,以后不用再给高利贷公司当饵,不断往这个大坑里介绍亲友,于晏飞心动地咽了口口水。
“你打算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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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vip病房。
言臻是被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吵醒的。
她睁开眼睛坐起来,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而本该好好休息的萧允不知去向。
言臻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看时间,早上七点钟。
她掀开被子下床,去洗手间洗漱。
等言臻从洗手间出来,穿着病号服的萧允拎着早餐从外面回来了。
言臻问:“你不好好休息,干嘛去了?”
“睡不着,下楼溜达溜达。”
言臻上下打量了他两眼,见昨天晚上还疼得脸色苍白的人,今天居然神色如常行走自如,看起来跟个没事人一样。
她想起萧允上次肚子上被剌了一道口子,头天晚上疼得连爬楼梯都很艰难,第二天早上就能爬起来做早餐了……
言臻默默在心里感慨了一句,年轻真好啊。
“别瞎折腾。”言臻说,“晚点会有护工过来,有什么需要就吩咐护工去办,我先回去了。”
萧允见她要走,连忙问:“不吃了早餐再走吗?”
言臻目光从他带回来的各式早餐上扫过,都是她爱吃的。
为了不辜负萧允讨好她的心意,言臻象征性拿了一个蛋挞:“有事给我发消息。”
离开医院后,言臻回了言家。
她先洗了个澡,然后去言氏集团。
刚到公司她手机就响了,是言爸联络的离婚律师,来找她商谈跟高胜寒离婚一事。
言臻跟律师约在楼下咖啡馆见面。
花了半小时,言臻跟律师沟通好离婚协议,她的核心要求只有一条——尽量减少财产分割,在可操作空间内把分割给高胜寒的财产数额压缩到最低,最好能让高胜寒净身出户。
言臻此举并非舍不得那些钱,而是为了更大程度上激怒高胜寒。
只要高胜寒被激怒,自己就能像猫逗弄老鼠一样,慢慢欣赏他被逼到绝境后狗急跳墙垂死挣扎的样子了。
她最喜欢这个环节了。
律师走后,言臻喝完咖啡,正准备回公司,言衡在这个时候打了电话过来。
看见来电显示时,言臻眉毛微微一挑。
这个傻子弟弟是不是扛不住在外边的艰苦生活,想回家了?
言臻滑下接听:“说。”
言衡开门见山:“你跟姐夫出什么事了?”
“嗯?”
“姐夫给我打电话,让我过几天回家一趟,一块吃个饭,说是什么散伙饭,以后可能就见不着他了什么的……你们俩吵架了?”
“算是吧,我准备跟他离婚。”言臻嘴上应得敷衍,脑子却飞快转了起来。
前世原主全家死在一场车祸里,当时驾车的人是高胜寒。
高胜寒也因为那场车祸落下重伤,休养了两年才慢慢恢复。
那场车祸让姓言的一家四口死绝,全家只剩下高新宇这个还流着言家血的继承人,顺理成章继承了言家的财产。
高胜寒这个时候把言衡叫回来,想来是打算执行上一世的计划,在离婚前夕制造一场车祸,把言家人全部送走,好独吞言家。
但这个计划风险这么高,无论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光靠高胜寒一个人都无法完成。
别的不说,上一世和言家人一起出车祸的高胜寒重伤昏迷了很长一段时间才醒来。
为了避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高胜寒需要一个帮手,计划执行前帮他一块布置,计划执行后为他善后。
否则以言家的情况,言爸言妈和言臻言衡都死了,只剩下一个患有老年痴呆的老人和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但凡言家的亲戚心眼坏一点,不得趁着他养伤期间把言家瓜分干净?
想来想去,言臻想到了于晏飞。
于晏飞跟高胜寒的一丘之貉,两人互知根底,高胜寒需要一个人帮忙干这种事,于晏飞无疑是最佳人选。
如果这个人是于晏飞,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电话那头,言衡似乎有些吃惊,问:“你们要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