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这位八十多岁的老人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
一阵困意袭来,如同夜晚扑向蜡烛的飞虫那般,执着、孜孜不已…教宗单手撑着下巴,慢慢闭上了眼。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微风忽得吹动桌上的火苗,教宗睁开眼看着桌上尽皆腐朽的纸卷与桌案,轻眨了几下眼睛。
格林高利慢慢站起身,抬手轻轻碰触了下满是裂痕的桌子,又迅速抽回了手。声音…有什么声音在外面。
他挪动着步子,向着虚掩的大门走去,眼中满是谨慎与奇怪…
“埃米尔?是你吗…埃米尔?”教宗呼喊了两声牧师的名字,但却根本没有人回答,他站在书房大门的后面,指尖轻轻摸了下坚实的门板。
原本熟悉的大门忽得变得震颤起来,一道道火焰的亮光照亮了门缝后的黑暗,只是片刻间,这扇大门便被兀自打开。
格里高利睁大了眼睛,一时间竟忘记呼吸。在他面前的并不是熟悉的走廊,也不是镶有彩绘玻璃的教堂大厅。
在不见日月的黑暗中,只有一条笔直向下的阶梯,那骤然爆燃的火光,便是阶梯两侧的引灯。
一只长着七只眼睛的羔羊正站在阶梯上,回过头向教宗所在的方向凝实。那闪着红光的七只眼睛在黑暗中低语,看上去完全不似世间应有的生物。
那羔羊在看到格里高利后,迅速转身撒开蹄子向着阶梯下跑去。
“等等!”教宗伸手喊道,那羔羊却并没有理会,只有清脆的铜铃声回荡在周围,渐行渐远。
教宗几乎本能地向前追去,在那阶梯的尽头有什么?那里似乎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吸引自己。
羔羊一路奔逃,沿着长长的阶梯一路向下,只是片刻后便放缓了速度。它回过头看到教宗已经快要追上自己,这才缓缓驻停脚步。
哒哒的羊蹄声踩踏着地面,当格里高利走下最后一级台阶,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座怪异的殿堂,漆黑与微红的亮光,格里高利清晰地看到,在大殿内,有七处被封印的印记。
七眼羔羊在殿内徘徊,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好一会儿后它忽得走到其中一道封印前,张开大口咬下了上面的封印卷轴,咬在嘴里咔吱咔吱地咀嚼起来。
格里高利猛然眯起眼睛,在黑暗中好像藏有四只庞大的活物。在羔羊揭下封印的瞬间,其中一只猛然站起,它的声音洪亮恍如惊雷。
“你来!”
教宗屏住呼吸,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用任何魔法,这让这位老人明显有些慌了阵脚。
一匹白马?
清脆坚实的马蹄声渐渐响起,格里高利睁大眼睛,他看见一匹白马正慢慢自黑暗中走出,骑在马上的人身穿盔甲,手中拿着弓。
他驱马前行,向着悬浮于大殿中央染血的冠冕而去。教宗的身体动弹不得,只得看着那骑士慢慢行到冠冕前,单手捧起戴在头上。
白马嘶鸣,骑士高举手中的长弓,忽得发出了厉声的宣告。
“胜!而后再胜!”
周围的一切都好像在此时定格,教宗身体的每一处毛孔都在拼命争抢着空气,他浑身颤抖,知道这声厉吼撕碎了大殿,将一切碾作尘埃。
………
“啊!”格里高利睁大了眼睛,不停喘着粗气,他吞了下口水,只觉喉咙干涩至极。
面前的桌案一如既往,堆积成山的卷宗、用了小半的墨水。桌上的蜡烛并没有减少很多,看来只是过去了片刻。
刚刚的…是梦?教宗看着书房熟悉的布局,他仍旧坐在椅子上好像从未移动过。
格里高利静坐了好一会儿,才从刚刚的怪梦中清醒过来,他感觉浑身酸胀,就连笔都难以握持。
教宗再次拿起那张威廉与查理率军开拔的信笺报告,默默站起身走到窗边,轻轻拉开窗户。
深邃漆黑的夜空凝布在头顶,而在这片黑暗之下则是繁华的王都,灯火与烛光星星点点,照亮了小半个城市。
“七眼羔羊,白马骑士?”教宗任凭寂静的夜风吹到自己脸上,口中如晃神般喃喃自语。
“神魔之战,胜了再胜的征服者…”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