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相拿着实证去告南安将军府,却被皇上给压了下来,贺相还因此失了圣心、丢了官职,由此可见皇上的决心。
当然,皇上的决心,不是保南安将军府,而是给举行大婚的决心。
皇上用实际行动告诉所有人,他绝不允许任何人、任何事,破坏太子的大婚。无论发生什么事,太子的大婚都会如期举行,绝不会受任何影响。
而这场大婚,正是南洛水唯一的机会!
南洛水把自己关在房间想了一天,终于下了决定。
逃避解决不了问题,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只能面对。
南洛水用冰水洗了一把脸,喊来下人为她梳妆打扮,“脂粉上浓一些,一定要遮住眼下的黑青,让人看不出我熬夜了,更不能让人看出我憔悴了。”
南洛水借着侍女给她上妆的时间闭目养神,同时在心中预演进宫后面圣要说的话,以及皇上的反应。
作为一个能力并不强的武将,南安将军府最大的倚靠就是皇帝的宠幸。要得到皇帝的宠幸,光凭须溜拍马是没有用的,他们还要能为皇上解决一些,皇上不方便开口的脏事。
现今,皇上最想解决的,却又不能开口直言的,就只有九皇叔了。
若她能替皇上解决掉九皇叔这个麻烦,想来皇上看在她有用的份上,应该愿意放南安将军府一马。
南洛水面上波澜不惊,看不出喜怒,实则脑子飞速运转,思索应对之策。
等到下人为她装扮好,南洛水也想得差不多了。
她是南安将军府的大小姐,她能成为太子妃虽是因为太子喜欢她,非她不娶,可若是她的出身不够,就是太子再怎么非她不娶,皇上与皇后也不会同意。
是以,南安将军府一定不能倒!
“备车,我要进宫。”死道友不是贫道,她不能失去南安将军府大小姐的身份,南安将军府不能出事,那就只能是九皇叔与苏云七出事了。
南洛水昂首挺胸地走出闺房,阳光洒在她身
上,驱散了她周身的阴寒,却驱不散她眼中的冷意。
她要拿九皇叔和苏云七,做她锦绣高位的垫脚石!
“陛下,这是南安将军府在宫中的安插的人手,请陛下过目!”南洛水把南安将军交给她的宫中奸细名单,交给了皇上。
这是她深思熟虑一个晚上的结果!
南安将军府虽是武将出身,可现在的南安将军府从老到小、从上到下都没有一人能打仗的人,且还犯下了大错。
现在的南安将军府能不能延续下去,全在皇上的一念之间,他们留着这些人物也没有用,不如拿来向皇上投诚,希望皇上看在南安将军府得用的份上,继续留着南安将军府。
“在朕的宫中安插耳目,你们南安将军府就不怕惹怒朕吗?”皇上看都没有看南洛水呈上来的册子,随手将之丢在一旁。
当然,皇上也没有叫南洛水起来。
他虽然压下了贺相的弹劾,保了南安将军府,并不表示他要保下南安将军府,不跟南安将军府计较。
相反,他无比厌恶、恶心南安将军府。而且,他昨天可没有说南安将军府无罪,他只是说他早就知情,在放长线钓大鱼。
南安将军府欺上瞒下,通敌叛国,他早晚要诛南安将军府九族,南安将军府现在做什么都没用,都不可能打消他的怒火……
皇上眼角的余光,扫到被他丢在桌上的册子,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冷漠的眸子却跳跃着愤怒的火焰。
南洛水以为拿出南安将军府,安插在宫里的名册,就能让他放心吗?
不,他只会更想灭了南安将军府九族!
南安将军府一而再、再而三的犯忌讳,他绝不可能放过南安将军府。
“请陛下恕罪,这些都是先人犯的错,臣女在此之前并不知情。”南洛水昨晚想了一个晚上,想了所有她能走的路,也想了皇上会有的反应。
把南安将军府在宫中安插人手的事,爆给皇上听,这是下下之策,可是…
…
南安将军府已经没有路可以走了,下下之策也是南安将军府能走的最好的一条路。
而且……
南洛水低垂着头,掩去眼中的冷意。
她故作恐惧,瑟瑟发抖地道:“陛下明鉴,臣女昨晚才知道这件事,也是昨晚才收到这份名单的。臣女一收到名单,就立刻进宫了,不敢有一丝耽搁。”
她需要南安将军府大小姐的身份,但她也不想被南安将军府拖死。
在自己与家族之间,南洛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自己,献祭了整个南安将军府。
南洛水语带哭腔地向皇上哭诉,“陛下,臣女因是女儿身,一直不受父母喜爱,在臣女很小的时候,就被父母送去神庙。好不容易从神庙回来,父母也因我没能成为神庙圣女而嫌弃我。要不是陛下为臣女赐婚,臣女只怕早就被父母给卖了。”
“臣女深知臣女能有今日,全凭陛下垂爱。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