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将军与南洛水去了一趟东宫,别说请太子求情救下自己的儿子,他们连太子的人影都没有见着。
两个儿子为太子办事,却落得一个流放三千里的下场,要说不气、不恨那是骗人的,可现在对南安将军府来说,不是气也不是恨的时候,而是要尽快平息此事,平息王、谢二家的怒火。
南家兄弟二人当众羞辱王子戎与谢三,虽然皇上将他们流放了,可这件事并没有结束,至少在南安将军府这里并没有结束。
不想被王、谢二家报复、针对,南安将军府必须平息王、谢二家的怒火,取得王、谢二家的谅解。
太子那里都行不通,南安将军也不敢再找人求情捞儿子,他认命地接受现实,捏着鼻子让人准备了厚礼,而后带着厚礼亲自去王家与谢家赔礼道歉。
南安将军自认诚意满满,去王、谢二家求见时,姿态也摆得很低,半点不敢摆太子未来老丈人的架势,面对王、谢二家的管家,腰都弯成了九十度,认错也是十分的诚恳,没有半句推托之意。
可是,不管是王家还是谢家,都没有一个主子见他,他送上门的重礼,也被王、谢二家原样退了回来。
显然,王、谢二家没有原谅南安将军府的意思。
南安将军奔波了一天,却是一无所获,又气又累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灰溜溜的回去。
“爹,怎么样了?王、谢二家怎么说?”南洛水一直在等南安将军回来,人一回来,她就急忙迎上去打听,满脸焦急与不安。
和在东宫装出来的担心、焦虑不同,南洛水现在是真的担忧。
她不在乎两个兄长的生死,却很在乎自己的前程。
她与太子大婚在即,偏偏这个当口,她的兄长得罪了王、谢二家。要是他们南安将军府,能取得王、谢二家原谅还好,若这二家不肯原谅,暗中出手破坏她与太子的婚事,她就完了。
这一下午,南洛水都在心里,不断咒骂她那两个没用的兄长。
此刻看到南安将军灰败的脸色,她心里的不安达到极点。
南
安将军累的说不出话,只朝南洛水摇了摇头。
南安将军灌了两大碗水,又缓了片刻才有力气开口,“明日你进宫去给皇后请安,不要求皇后为你兄长求情,只在皇后面前认错,告诉皇后我们南安将军府知道错了,保证以后不会再换。为父也会进宫向皇上请罪,请求皇上的处罚。”
他两个儿子都是为给太子背锅,才落得流放的下场。他们不求情只认错,皇上与皇后看在他们知情知趣的份上,也不会降罪他们南安将军府。
儿子保不住,女儿的太子妃之位,一定要保住。
“女儿明白。”南洛水见自家父亲在为她打算,而不是想着救两个没用的兄长,暗暗松了口气。
可不想,她这口气松早了。
第二日,父女二人进宫分别求见皇上与皇后。
可不管皇上与皇后,都没有见他们,且不管是皇上与皇后都对南安将军府很不满,派来传话的太监也是刻薄至极:“娘娘没空见南小姐,也请南小姐你没事少进宫,在家里多学学规矩,别再闹出笑话牵连太子。”
在南安将军眼中,他两个儿子是代太子受过,为太子背锅,他们南安将军府受了天大的委屈。可在皇上与皇后眼中,确实南安将军的两位公子,带坏了他们乖巧聪慧的太子,他们不牵怒南安将军府才怪。
皇后对南洛水不客气,皇上也没有给南安将军面子,直接让太监传话南安将军,让南安将军卸下身上的职务,回家好好教养家中的后辈,等什么时候教好再复职。
“将军,小心。”南安将军一下子就倒了下去,要不是太监眼疾手快扶了一把,人就直接摔在地上了。
南安将军到底是武将,身体底子还算好,没有直接晕死过去,而是勉强撑住了。
他吃力朝太监点了点头以示感谢,而后就匍匐在地,以谢隆恩:“臣谢主隆恩。”
不过,饶是南安将军底子再好,精气神也垮了大半。他起身的时候撑了好几下手,才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往宫外走的时候,脚步也透着笨重,看着像是
蹒跚的老人。
若是走近看,会看到他的头发,瞬间灰白了大半。
被圣上厌弃,被迫卸职在家,这对一个渴望权势、渴望荣华富贵的人来说,是致命的打击。饶是南安将军一再告诉自己,他女儿与太子的婚事还在,她女儿还是准太子妃、未来的皇后,也没有办法让南安将军打起精神。
南安将军一回到将军府,人就晕死了过去。偏偏因他刚刚进宫,回家病倒,南安将军府的人还不敢请太医,只能悄悄地让府医为其诊治。
南安将军倒是没有大毛病,人也很快就醒了过来,但精气神都耗尽了,躺在床上爬不起来。
“洛水,将军府……就靠你,靠你了!”南洛水过来探望时,南安将军紧紧地抓住南洛水的手,压下心中的不舍与遗憾,将贴身藏着的兵符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