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庆武监是培养,北庆武将的最高学府,里面的夫子,每一个都是战功赫赫的大将军,非常人能胜任。
当初,宁家老一辈,还能卖脸,把宁家大哥送进武监当学生。现在宁家人已没有能力,把更小的一辈送进武监了,就更别提给宁家老大,谋武监夫子的名头了。m..
而且,宁家老大从各方面来看,都不符合……或者说,直白一点,他都不配成为北庆武监的夫子。
可是,武监的院长,却亲自来请宁家残疾的长子,去武监任教。
这里面,要是没有某些人的手笔,宁家老一辈的人是不信的。
“你们做了什么?”
宁家老一辈子,虽然放了权,不再过问宁家的事,任由宁战这些年轻人去闯,可发生这么大的事,他们不敢,也不能不问。
天上不会掉馅饼,这般好事突然砸中宁家,绝不可能是武监的人慧眼识珠,只有可能是宁战这些人,与某些人做了什么交易。
“叔爷,大哥能去当夫子,这不是好事嘛。”回话的是宁战。
自打宁家大哥、二哥、三哥……这一连串的人出事,宁家能扛事的,就只有最小的宁战了。
宁战也确实,没有辜负宁家老一辈,和年轻一辈的期待,硬生生地给宁家续了一口气,现在又为宁家,寻到了一个带领宁家,重回巅峰的机会。
只是这个机会与危险并存,如同在高空走绳索,一朝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这一点,宁家上上下下都清楚。
宁家老一辈子不同意,也是怕宁家会因此全族覆灭,他们成为宁家的罪人。
但宁家年轻一辈,却还有着武将的傲骨与不屈。
“宁可站着死,绝不会跪着生。这种处处被人打压,被人欺凌的日子,我真的受够了。”
“我能忍受这份屈辱,忍受他人的凌辱,但我的孩子不行!”
“我不想他们一出身,就要卑躬屈膝,低人一等……习惯被人欺凌,永远抬不起头。”
“脊梁骨被打断了,就再也直不起来的。”
“人和动物是一样的,是会被驯化的……我们这一代还有精气神,还有拼搏的勇气。等待我们的下一代,他们一出生就被人欺辱,要对人点头哈腰,看人脸色过活,他们还能保有拼搏的精气神吗?”
“别说他们了,你看老十、老十二他们……他们当年,也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与人高谈阔论不落下风,骑马射猎也是样样拔尖!”
“可现在呢?”
“他们还上得了马,拉得开弓吗?”
“别说我们还有一线机会,就是一点机会也没有,我也要轰轰烈烈的战最后一场,为自己而战!”
“宁家应该死在战场上,而不是窝囊憋屈而死。”
正是因为有宁家年轻一辈的支持,宁战给北庆皇帝下毒一事,才会这么顺利。
而现在的收获,证明他们做的是对的。
不管如何,他们宁家重新,走进了权利中心。
哪怕是最后的辉煌,他们宁家人也不惧……
宁家大哥能去武监当夫子,当然是好事,是天大的好事,可正因为此,宁家老一辈子才会不安:“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叔爷,您还是不知道的最好。”他怕叔爷会活活吓死。
“你们这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宁家老一辈的人,现在就吓到了。
宁战看向他大哥,以眼神询问:叔爷他们有猜测了,要说吗?
宁家大哥微微一笑,对着宁家老一辈地道:“也没什么,就是配合大皇子,给圣上下了一点虽会伤身,却不会要他命的药。”
事都做下了,叔爷们就是想要反悔,也没有机会了。
“你们,你们……疯了!”宁家老一辈的人,真的快要吓死了。
他们不敢置信地,看着宁战与宁家大哥,想要从这两人脸上,看出这两人是在开玩笑的神情。
可不管是宁战,还是宁家大哥,都无比平静,没有一丝玩笑的成分。
“是我错了,我不该把宁家交给你们。”宁家老一辈的人,又悔又惧,捶胸顿足的痛哭:“我宁家,要完呀!”
“放心,在宁家完之前,北庆定会先亡。”宁家大哥虽然废了身体,可人却没有颓废。
他原先是纯武将,现在却是走军师的路线,文武兼修。
他虽不在朝堂,可却看得很清楚……
他们北庆那位皇帝陛下的路,走偏了!
他们那位陛下,当初靠着武将上位,后来靠着能打的武将,将北庆的国力不断拔高,让四国都忌惮,从此便极度看重武将,轻视文人,甚至到了极端的地步。
这般下去,北庆迟早要完。
这也是宁战的大哥,会同意举族投向大皇子,或者说投向九皇叔的原因。
作为宁家倾全族之力,培养出来的继承人,他绝不会为赌一口气,把家族带上不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