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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战通过特殊的密语,告诉了副将,九皇叔要利用他,私下潜入北庆。
但具体怎么利用宁战,宁战又牵扯了多少,副将却是半点不知。
宁战并没有告诉他,具体的计划。
当然,当时宁战也不知道,九皇叔要怎么,用他的脸进入北庆。
现在,宁战知道了,可圣上召得急,宁战匆忙间,什么也没有跟副将交代。
副将根本不知,九皇叔以宁战亲兵的身份,混在其中,已经随同宁战一起回皇城。
当然,副将有猜到。
毕竟,一切太巧。
皇上的人刚带着圣旨过来,他们家将军就来了,要说这是巧合,他是不会信的。
但这个猜测……
副将刚一兴起,就将这个猜测压下了。
不管是真是假,都必须是假的。
他可以向圣上上密折,告诉圣上九皇叔已离开边境,悄悄潜入北庆了。
但绝不能扯上,他们家将军。
圣上本就猜忌、怀疑他们家将军,与九皇叔之间有什么。
若是圣上知晓,九皇叔以他们家将军亲兵的身份,混在进京的队伍中,绝不会给他们家将军解释、自证的机会。
就算给了,也不会。
没办法,人的偏见,就如大山,不是可以轻易消除的。
当初宁家忤逆了当今圣上,当今圣上不喜宁家,自然也就对,出身宁家的宁战心存偏见。
在当今圣上心中,宁家所有人,都不是忠诚的臣子。
有这个固有的认知在,宁家人做什么,圣上都会多想,更不用提给九皇叔打掩护,让九皇叔混在亲兵中了。
至于宁战是不是有苦衷,是不是被九皇叔威胁,圣上根本不会在乎,只会认为宁战无能,不够忠诚。
宁战要忠诚,就不该被九皇叔胁迫。就该抱着必死的决心,杀死九皇叔。
这才是,为人臣子该做的事。
但显然,宁战做得不够好,至少在北庆皇帝眼中,宁战从来就不是,一个合格的臣子。
“想来,这就是将军离去时,什么也不该我说的原因吧。”
世人皆知,九皇叔中毒,不良于行。
想来也不会想到,凭九皇叔现在的身份状况,与宁战一起日夜赶路。
除了他这个,了解他们家将军的人,应该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会猜到此事。
副将想到,宁战离去时,那个落寞的身影,眼睛泛红:“圣上的人看着,将军走之前,什么也没有跟我交代,我不知情……也是应该的。”
他知道,将军不告诉他,不是不信任他了,而是要保他。
将军走了,边关能指望的人,就只有他了。
所以,他不能出事。
副将起身,走出营帐,朝皇城的方向,重重一拜:“将军,希望你此行逢凶化吉,否极泰来!”
他知道,他的小将军此去,不会再回来了。
而上了战场,生死就不由自己了。
他此生,都有可能,见不到他的小将军了。
副将呼了口气,将心中翻涌的情绪压下。
将军把边疆的兄弟托付给了他,他不能让将军失望!
……
宁战奉皇命,一路疾行,换人不换马。
是以,哪怕副将的信,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了皇城,还是晚了一步。
北庆皇帝,收到副将上报的密折,得知九皇叔秘密入北庆时,九皇叔已经和宁战分开了。
宁战要回皇城,但九皇叔一行人,却是要去药王谷。
“你能行吗?”同行了小半个月,宁战一直没有搭理过九皇叔。
但在分别前,宁战还是悄悄过来,亲自与九皇叔告别。
他绝不承认,他是担心九皇叔,他是为他们大皇子着想。
怕九皇叔死了,答应他们大皇子的事,会做不到。
要知道,在默许九皇叔,以他亲兵的身份,随同他一起赶路时,他就把生死押上了,与大皇子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宁将军还是担心自己吧。”宁战今晚要不来,九皇叔也就不说什么。
人来了,看在宁战这一路,还算安分的份上,九皇叔也不介意,提点他一二:“自古后宫与前朝息息相关,你们宁家硬气,不愿意卖女求荣。有的是人,愿意送女儿进宫表忠心!”
九皇叔这是在告诉宁战,这一次搞宁战,是从后宫入手的。
从古至今,枕边风都是最好用的计谋之一。
更不用提,北庆这位皇帝,虽不是昏君,但也绝不是什么旷世明君。
事实上,从古至今的帝王。明君少,昏君也不多,大多数都是平庸者,或稍稍有一点能力的。
昏君就不是,明君也有不少,私德有缺的。
北庆这位皇帝,都称不上是明君,只是稍稍有那么一点能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