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怎么在这呀?我姐他们刚才在发大米,你都没去领吗?”
赵阳猛吸了一口烟,没说话。
关蕾觉得莫名其妙。
按理说,今天这么重要的活动,作为包工头的他,就算不发言,也会出现在场面上混混眼熟,给自己揽活呀。
“你们的活动板房都拆了是吧,早知道今天能回家,我就不用带衣服过来了。”关蕾扬了扬手里的袋子,在赵阳的旁边坐了下来。
赵阳烦躁地站起来,丢掉半截烟,吼道:“你他妈能不能别烦我。”
关蕾愣住了,“你,你怎么了?”
“你少问这些。”赵阳粗鲁地抓了把头皮,骂道,“真他妈不是东西。”
关蕾嘴唇哆嗦起来:“你,你怎么这么骂我,我最近也没做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吧。”
赵阳狠狠地啐了一口,说:“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关蕾终于知道赵阳不是在骂自己,她松了口气,柔声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可以告诉我啊。”
可能因为情绪确实需要一个发泄口,赵阳看了关蕾一眼,气愤道:“你那个姐真不是东西,简直就是个畜生。”
“啊,她怎么了?”
“我没想到,她竟然邀请了刘福舟来参加这破刺绣厂的破庆典。”
关蕾听得一头雾水。
“刘福舟是谁啊?”
“我们的项目经理。”
“那,他不能参加吗?”
赵阳瞪了关蕾一眼,“我就知道,给你说就是对牛弹琴。”
关蕾低下了头。
“那个刘福舟他妈的也不是东西,他竟然和那些小工一起聊起了天,聊着聊着就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关蕾还是没怎么听懂,但是她不敢再问了。
这个时候,那个一直跟随着赵阳的黄毛过来了。
“赵哥。哦,嫂子也来了?”
关蕾点了下头。
她其实很不喜欢赵阳身边的这些人,感觉一个两个都跟混混一样。
“他们都走了?”赵阳又掏出烟盒,夹出两根烟,一根叼在嘴里,一根递给黄毛。
黄毛点点头,赶紧掏出打火机,给赵阳点了烟。
“赵哥,你也别往心里去,这些人都是一棒子狗仗人势的货,不值得你生气,反正我是相信你的。”
赵阳瞥了黄毛一眼,没说话。
关蕾忍不住问黄毛:“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黄毛看了赵阳一看,看他也没有不让他说的意思,便说:“今天早上那个项目经理来这儿,工人们就找他要之前的工钱,结果这姓刘的竟然说之前的工钱全发了,他给赵哥了。”
“然后那些不长脑子的东西居然都信了,马上翻脸不认人,缠着赵哥要工钱,甚至还开始动手。”
黄毛开始义愤填膺起来,“真他妈的脑子里装着屎,赵哥一向对我们关心有加,怎么会做这种事。”
赵阳眯着眼睛吸了口烟,摆了摆手,说:“算了,人是我招来的,我都认了”。
“赵哥,咱不能吃这亏,那姓刘的不是说他把钱都给你了吗?赶明儿咱们去县城,让那姓刘的把票据拿出来。”
赵阳心里一惊,他生怕这黄毛真的去县上找人对峙,便故作淡定地说:“算了,这种人,伪造个票据还不是易如反掌。”
“那这工钱?”关蕾试探性地问道,“还需要赵阳还吗?”
“他们也没啥证据,现在就看这帮孙子们到底能不能想通,说白了,就看他们相信谁。再说了,这帮孙子今天从关幼霜那儿拿到了不少工钱,暂时都高兴着呢。”
关蕾一听就高兴了。
这么说,赵阳今天应该也拿到了不少工钱吧。
“这事估计还得让嫂子出面。”黄毛对赵阳说,“毕竟她们是亲姐妹,不看僧面看佛面。”
赵阳没说话。
黄毛便对关蕾说:“是这样的嫂子,你姐没有发赵哥的包工费。”
“为什么?你不是说工人的工钱都发了吗?”
“对啊,原本合同上写的工人一天12元,结果今天发工钱的时候,突然一天按15元的标准发放。但3000元的包工费,她一分都不给。”
关蕾气疯了,这关幼爽是个神经病吧,成心跟他们过不去是吧。
“我这就去找她。”关蕾说完,放下衣服袋子就转身走了。
关幼霜已经离开了刺绣厂,她正在村子的大槐树下,给一群围着她问这问那的人答疑解惑。
关蕾走了过去。
“姐。”
所有人都看向她。
关幼霜瞥了她一眼,继续说完了刚才说的话,问道:“有事?”
“姐,你能不能过来一下,我跟你说点事。”
“没事,幼霜,你先去忙你妹妹的事吧,我们不急。”一位大婶说道。
关幼霜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