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幼霜清了下嗓子,问道:“我记得开春那会大街小巷上好像贴了不少打击人贩子的海报吧?”
寸头警察抬起头,说:“有问题吗?”
“怎么我好像听说,何家村上上个月还有个姑娘被贩卖了呢。”
“你想说什么?”
“我就想知道,你们到底有没有在抓人贩子?可恶的人贩子就在你们眼皮底下活动,你们为什么不采取行动?”
寸头警察又拍了下桌子,吼道:“你在说啥?你在教我们做事?你知道人贩子是谁吗?”
“我当然知道,何家村的何向龙呗,当然,我只是知道,但有人可是拜了人贩子当师傅呢。”
说着,关幼霜瞥了刘鹏程一眼。
刘鹏程脸色大变。
过年那会,他通过朋友认识了何向龙。
何向龙40来岁,家在何家村,但常年游荡在南方偏远地区,专门从事人口贩卖的勾当。
这人能说会道,全身上下能挂链子的地方挂满了金链子,虽然不知道真假,但看上去完全是一副成功人士的派头。
几杯酒下肚,这人就吹嘘自己的“创业史”,说随便一妇女儿童都能赚个百八十块,并呼吁大家加入他们的团体。
刘鹏程听得热血沸腾,当场就留了联系方式,拜了何向龙当师傅。
为了躲避警察,一过完年,何向龙就离开了,但这师徒二人隔上一半个月,总会联系一下。
当然很多时候,都是何向龙向刘鹏程传授贩卖要领。
真是奇了怪了,这事就连他爸妈都不知道,这女人怎么知道的?
三位警察互相看了看。
最近两年,贩卖妇女儿童的案件时有发生,从今年开始,打击人贩子是上面机构下达给他们的最重要的任务之一。
但是,常年浑水摸鱼惯了,他们压根懒得管这种事。
妇女嘛,无非就是给老光棍当女人,儿童嘛,无非就是给不生育的夫妻当孩子。
反正又死不了人,都不是啥大事!
风声紧时,大街小巷全是打击人贩子的海报,但那阵风声一过,该干嘛干嘛。
他们当然也知道何向龙就是人贩子,只是单纯不作为,不想管。
年龄稍长的警察扶了扶眼镜,看了关幼霜一眼,问道:“谁拜何向龙为师傅?”
关幼霜拿下巴指了指刘鹏程。
刘鹏程一愣,赶紧说:“你他妈胡说什么,我连何向龙是谁都不认识,我怎么可能拜他为师?”
关幼霜冷笑道:“是吗?那是谁隔段时间找人贩子取经来着?好像何家村那个女子被贩卖少不了你的帮忙吧?”
“你,你……”
关幼霜说:“警察同志,我已经给你们提供了足够多的证据,这人就是社会的毒瘤,如果今天你们不把他绳之以法,只怕不久的将来,他就要杀人放火了。”
那位寸头警察看了看义愤填膺的关幼霜,问道:“你说他们是师徒关系,你可有证据?”
证据嘛,关幼霜闭上眼睛,使劲地回忆了下原书情节。
他们每次是用电话联系的,至于电话号码,她记忆有些模糊,但是她记得一开始刘鹏程把电话号码写在了一张纸上,压在他那个屋子的箱子底下。
她便说:“你们可以去他家里找找何向龙的电话号码,尾号好像是3,应该是压在箱子底下的,两人到底什么关系,一打便知。”
刘鹏程的心咯噔了一下,瞬间觉得头昏眼晕。
他怔怔地看着关幼霜,他妈的,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会毁在这个女人手上!
他千想万想都想不明白,她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同样惊讶的还有梁玉婷。
庆幸之余的惊讶。
庆幸她终于离开了这么阴险的男人!
但惊讶的是,她确定,这次送钱,是关幼霜唯一一次去刘鹏程家,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他家里的箱子底下有人贩子的电话号码。
警察们互相看了一眼,再看看刘鹏程没有血色的脸,便知道这事八成是真的。
年长警察站了起来,对着刘鹏程厉声道:“你好大的胆子,知道何向龙的下落非但不报案,反而与他同流合污,协助作案。”
刘鹏程觉得自己的腿都软了,嘴唇打颤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小张,先把他带下去,明天送去县公安局。”
刘鹏程反应过来后,戴着手铐被拖走的时候还不忘疯狂地大骂关幼霜和梁玉婷。
年长警察把钱拿起来,递给关幼霜,说:“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应该一开始就相信你的。”
关幼霜大度地把钱装进口袋,说:“没关系,你们办事严谨嘛。哦,对了,还有件事刚才忘了说,刘鹏程经常在家殴打他母亲,这事应该邻里邻亲的人都知道。”
“行,我们知道了。”
从派出所出来,关幼霜觉得口干舌燥,这一帮家伙可真难缠,好在结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