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某出租屋。
赵阳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侧头亲了下躺在臂弯的女人,说:“乖乖,起来了。”
林秀芬嘤咛一声,更往赵阳的怀里钻了钻,撒娇道:“不嘛,人家好几天没见你了,还想再睡一会。”
她不怀好意地拉住赵阳的手,把它拉向自己的某个部位,说:“你自己试嘛,她又想你了。”
要是以前,赵阳肯定受不了这种诱惑,但今天,受不了也得受着,母亲打电话说关蕾要去县城找他,并再三叮嘱他就算少挣几个钱,也得加把劲让关蕾把孩子怀上。
他自己清楚,他是家里独子,传宗接代的事自然大于天。
“好了,今天真的不行了,我还有事要忙。”赵阳推开林秀芬,挣扎着坐了起来。
“能有什么事嘛,怎么,结了婚就不认我这个老相好了?”林秀芬霸道地搂住他的脖子,索着吻。
“不是,今天她要来,我让兄弟去接她了,这会估计都快到了。”
“你们感情还真好。”林秀芬放开赵阳,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随意地扎起头发就跳下床,开始穿衣服。
“秀芬,你别这样,咱们一起这么多年,我对你什么感情难道你还不知道吗?娶关蕾,是我爸妈的意思,我结婚前都没见过她,你觉得能有什么感情?”
“那她找你干嘛?”
赵阳支起上身,点了根烟,说:“我跟你说实话吧,我妈希望能尽快抱孙子,说生在明年二三月份的话,会是个男孩,所以让她上来。不过你放心,不管什么样,我对你的感情是永远不会变的。”
赵阳扯过丢在床边椅子上的上衣,拿出钱包,抽出一张100块钱,说:“这钱你拿去买点衣服吧。”
“我不是图钱,赵阳,你知道的。”林秀芬提起包,就摔门而出。
这出租屋在一家大院子里,类似的还有七八间。
林秀芬出院子大门时,正好碰上进门的关蕾,两个人无意间对视了一秒钟。
关蕾站在这农家院子里,有点不太相信,她记得姐姐曾经说,赵阳在县城租了一套新装修的三室两卫的楼房,后来直接把这套房子买下了。
可眼下这窗户上连玻璃都没有的小破屋,哪能跟楼房沾得上边?
“走吧嫂子,赵哥在这间屋子。”
她走进去,屋子里有一股说不出的味道,赵阳正坐在桌子边打着电话,桌子上放着一张复杂的图纸,上面被铅笔圈得密密麻麻的。
赵阳在打电话,说着一些她听不懂的专业术语。
看到她进来了,赵阳说了几句就挂掉电话,歉意地说:“我本来要去接你,结果太忙了,一直开会。”
“没事,工作要紧。你吃饭了吗?我给你带了点韭饼,还有土豆饼,你尝一下吧。”说着,关蕾就从布袋子中取出了饼子。
“好。”
“赵哥,嫂子给你安全送到,那我先走了啊。”黄毛一口气干完一杯水,坏笑着说,“悠着点,身体要紧。”
“滚。”
关蕾打量了下布满蜘蛛网、光线又暗的屋子,忍不住问:“你一直住在这儿吗?我咋记得妈好像说你租的是新楼房,还打算把它买下来呢。”
其实冯转霞并没有说过这事,是关蕾故意这样说的。
赵阳不自然地笑了笑,说:“是的,之前是在南大街那边住,也确实想把那房子买下来,谁知道今年的项目又签到了这边,南大街那边有点远,不太方便,我就搬过来了。”
“不过你放心,这房子也就临时住住,我一直在留言好地段的房子,到时给咱们买一套。”
关蕾开心地挽上赵阳的胳膊,把头靠向他的肩膀,害羞地说:“我就知道我的眼光不会错。”
赵阳突然想到之前媒人说的,关家的小女儿死活要嫁他,他问道:“你之前见过我吗?为什么你们姐妹突然换亲了?”
关蕾一愣,赶紧说:“我见过你的照片,当时就觉得你天庭饱满,耳垂又大,是个能做成大事的人,恰好我姐姐有点想悔婚,所以我们就索性换了。”
“嗯?当时是你姐姐想悔婚?”
“是啊,她说大不了把你们的一半彩礼退掉。”
赵阳气愤地一脚踢开椅子,说:“说得好听,你们家欠我们的难道只是那一半彩礼吗?逢年过节,哪一次没有给你们送吃的喝的,光猪腿都给你们送了四条。”
关蕾赶紧抚着他的胸口,说:“哎呀你别生气,这只能说姐姐她没福气,你看吧,她现在嫁的那顾尔容,三杆子打不出一个臭屁,除了个子比你高一点,还有哪一点比得上你?再说个子高有啥好,穿衣服还要多费二尺布。”
赵阳心里平衡了,他搂过关蕾,说:“你放心,咱们一定会过得比他们好的。那姓顾的小子我打听过,也就是个水电局的临时工,工资都没上百,说不定哪天就卷铺盖滚蛋了。”
“肯定啊,人家大学生那么多,哪轮得到他一个当兵的。”关蕾眼中藏不出的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