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说了吗,丞相府的大小姐祝无双为了十皇子殿下,差点自杀了!”
“何止听说,我还亲眼看到那些伤口了,简直太惨了,这全都怪那个太尉府的柳依依,竟如此不知廉耻,插足她和殿下的感情。”
“是啊,她有了兰舟王还不够,还妄图勾搭自己的皇侄,着实太过分了。”
路人们议论纷纷,或同情祝无双的遭遇,或义愤填膺为她抱不平,无一例外将矛头一致对准了事件中的另一个女人,却无人敢提叶予安的半分不是。
叶予安则对此事完全不知情。
他正准备出府去军营,刚到门口,两个太监打扮的人迎面走来,压低声音道,“十皇子殿下,太后娘娘让小的们来告诉您,今日您出宫以后,皇上回宫召见了柳姑娘,下令让她今晚搬去兰舟王府。”
听到这个消息,叶予安轻松的神色立马变得阴沉紧绷,眉头一皱,“她去了?”
另一位太监连忙按照太后娘娘的交代,佯装无奈叹了口气,“回殿下,柳姑娘自然是不想去的,但毕竟皇命难违,她也没什么办法。”
“不过她去了那边以后,殿下若再想要见她,或许就没那么容易,所以太后的意思是,让您立马进宫,与柳姑娘好好道个别,毕竟
……”
他添油加醋的话还未说完,男人已如疾风般飞身跃上马,徒留两个太监在风中凌乱,面面相觑。
孤男寡女,干柴烈火,日久生情……
这些字眼他们明明还没开始说呢,怎么殿下就坐不住了?!
马背上,叶予安漆黑的眸子里翻滚着戾气,明明马蹄都已经快踏出火花了,却还嫌它速度不够快似的,将手里的马鞭甩成了花。
为什么父皇会突然下令,莫非是皇叔对他说了什么?!
他一边赶路一边想,心情愈发迫切,好不容易赶到宫门口,刚下马,就见皇上身边那位王太监笑眯眯走上前,“见过十皇子殿下,老奴正要出宫去寻你呢,没想到在这里碰到您了!”
叶予安克制着情绪,淡淡道,“不知王公公找本殿下有何事?!”
王公公如实道,“皇上在御书房等您,说是有重要的事要与你商议。”
叶予安霎时沉默了,看了眼左边通往芳华殿的路口,又瞧了瞧右边那座直达议事殿的拱桥,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抬脚和王公公一起上了桥。
毕竟当务之急,还是得先和父皇坦白一切,退了跟祝无双的婚约后,才能名正言顺的去留下她。
议事殿内。
叶伽然原本还坐在龙椅上专心处理宫
务,看到叶予安来了,立马放下手边的奏折,一改方才眉峰紧蹙的模样,笑容亲善的起身,“你来了!”
“儿臣见过……”
叶予安正要躬身行礼,叶伽然一把拽住他胳膊,语气无奈,“都说了,你我父子之间不必拘礼,你怎么老是忘!”
说完,他不由分说拉着他坐到自己旁边,细致打量了他好几眼,“几日不见你怎么瘦了?朕给你的那些人参燕窝,到底有没有天天吃?!……”
他亲切自然得嘘寒问暖,全然没有一点儿九五至尊的架子。
叶伽然心中一暖,愈发觉得自己绝不可能如盛念念所说,是那些大楚皇帝夜无渊。
毕竟父皇对他的爱,如此真切,绝对不可能是伪装出来的……
思及此,他神色柔和了不少,“回父皇,儿臣只不过最近没怎么休息好,所以才有些疲惫,并无什么大碍。倒是您,今日特意召见,是要和儿臣商量何事?!”
“也没什么大事!”
叶伽然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就是觉得你也老大不小了,和祝姑娘订婚也已经有些时日了,所以朕想让你提早与她完婚,就定在十日后,如何?”
十日后成婚?!
叶予安嘴角那抹淡淡笑意顿时僵住,很快反应过来,斩钉截
铁的拒绝,“回父皇,儿臣不同意!。”
叶伽然微微一愣,还以为他是对日子不满,笑着回道,“你若不同意十日以后,要自己选日子,那也是可以的,但务必不能拖的太久……”
“不是日子的问题!”
叶予安直接站起身来,眼神坚决,“是儿臣不喜欢祝无双,所以不能与她成婚,还请父皇成全,退了儿臣与她的这桩婚事!”
叶伽然眉头轻蹙,努力消化着他的这些话,良久,猛地拍案而起,虽然面色严肃,但并非真的生气,“简直胡闹!”
“朕可以什么都顺着你,但婚姻大事岂能儿戏,更何况你和她的婚约是朕一言九鼎,当着便朝中文武百官的面亲赐的,怎么可以说反悔就反悔,你要将朕的颜面置于何地?!”
叶予安早料到他会是这种反应,但却不曾有半分退缩,恭敬跪伏到地上,语气不容置喙的回道,“父皇,一切都是儿臣不对!”
“但儿臣已经下定决心,也会负起责任,承担所有的后果,还望您父皇体谅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