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殿下还有一事。”
他话还未说完,叶予安出声打断,神情有些不自然的问道,“你家小姐长相出众又有一身医术,你在他身边的这些年,可有见过她与哪个男子走的很近?!”
今日听了这护卫的话,他才猛然惊觉,自己对柳依依的过去其实一无所知。
她那么惯于招蜂引蝶的一个女人。
在过去的那么多年里,他完全不知道的地方,又曾与多少男人暗地周旋。
想到这些,他便觉得郁闷烦躁,更深深不安……
沈溪辞微微一愣,看着他的眼神忽然深邃起来。
他对夜无渊并不算了解。
现在用另一个身份与他重新接触,这才发觉原来那般高高在上,意气风发的帝王,也会因为不了解心爱的女子的过去,确定不了她的心意而苦苦郁闷,深深不安。
看来即便是失忆了,他对郡主的感情和心意从始至终都没变过。
就如他一样……
思及此,沈溪辞收紧掌心,眸底倏而划过一抹复杂,“回殿下,我家小姐不喜欢与旁人交际,对异性更是避而远之。”
“殿下若看到小姐与男人在一起,想必也是那些男人主动倒贴,对我家小姐意意图不轨
。”
这番话说的叶予安心里舒舒服服,心安了不少,也看他顺眼了不少。
想到以后少不了还要向他继续打听有关柳依依的事。
他低头,从怀里掏出一把镶嵌着宝石的匕首递给他,“这匕首是父皇送给本殿下的。”
“看在你对你家主子一片忠心的份上,本殿下现在将它转赠给你,就当是见面礼。”
说完,他便负手离开,徒留沈溪辞一脸惊愕握着那把匕首站在原地,凌乱在微醺夜风里。
他怎么都想不到。
竟然有一天,自己能与夜无渊和颜悦色说这么久的话,还曾从他手上收到礼物。
明明以前在孟陬,这人每次看他,恨不能提刀砍了他,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狂拽炫酷样……
这一夜,有人欢喜有人愁,有人悲伤有人懵,不过一切都随风渐渐归于平静,转眼便到了翌日清晨。
丞相府里,一大早,祝无双便叫来婢女帮她精心梳妆打扮,换上一身从未试过暖橘色襦裙,整个人看起来格外俏皮纯真。
装扮完毕,她高高兴兴的准备出门。
路过后花园之时,却不经意瞧见自己的许久未露面的哥哥祝南山手拿着酒壶,正躺在园中一块大青
石喝酒,整个人看起来消瘦憔悴,格外颓废郁闷。
她皱了皱眉,转头看向婢女,“兄长为什么这副模样?”
婢女老老实实地回道,“小姐有所不知!”
“大公子对柳依依情根深种,前几日还想着法儿的求老爷重新去太尉府提亲,知道柳姑娘和兰舟王订婚以后,就一直这样萎靡不振,不是喝酒就是躺在屋中,就连饭也不吃。”
又是这个贱人!
处心积虑勾引她的男人不说,还将她的哥哥也害成了这般模样。
待她与殿下成婚,荣登高位,她一定不过放过她!
思及此,祝无双攥紧了拳,也没去喊醒祝南山,拉着婢女马不停蹄朝叶予安的宅邸赶去。
宫里,盛分分和盛秒秒也起了个大早,一边给太后熬药,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低声闲聊。
“姐姐,你说昨日父皇要求娘亲给他的好处到底是什么?!”
“还能有什么!”
盛分分双手抱怀,一副很有经验的模样,“不就是亲亲抱抱举高高那些吗?!”
“举高高……”
盛秒秒歪着脑袋,脑子里不自觉闪过娘亲艰难举起渣爹的画面,忍不住啧了一声,“姐姐,那样的话,你确定娘亲的
手不会断吗?!”
她话音刚落,头顶忽然传来一阵慢悠悠的调笑声,“你们两个小家伙,在这里做什么呢?”
两小只同时回过头,一眼就瞧见叶兰舟站在不远处,正笑眯眯地看着她们。
糟糕!
他什么时候来的?有没有听到她们说话啊?!
姐妹俩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神色一紧,但很快冷静下来,攥紧手恭敬行礼道,“见过兰舟王,我们在这里给太后娘娘熬药呢!”
察觉到两人的紧张。
叶兰舟温柔的抬手摸了摸她们的脑袋,轻声安抚道,“这么早就起来给太后熬药,你们有心了!”
瞧着主子一副有爱慈父的模样,吴桐忍不住眼角抽了抽。
见过急着当爹的,却从未见这么这么急着当人后爹的,更重要的是主子其实根本不喜欢孩童。
看来主子对郡主的一切都能包容啊……
盛分分瞧着他脸上的笑容,不自觉打了个寒颤,“谢兰舟王夸奖……”
盛秒秒也忍着心里的厌恶,笑着附和道,“这是我和哥哥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