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宛若千斤巨石,重重压在叶予胸口,让他喉头发紧,心里窒息般闷堵难受。
瞧着他明显失落的反应。
太后更开心了,佯装不解的问道,“小十啊,昨晚哀家看你老挑柳姑娘的毛病,似乎对她颇有意见。”
“如今她走了,你应该开心才是,怎么这般低落。”
闻言,叶予安回过神,故作轻松的开口,“皇祖母在想多了!孙儿并没有失落,孙儿今日还有些事情,就不叨扰皇祖母了,孙儿告退。”
说完,他便心烦意乱的转身离开。
瞧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太后不由得扫摇了摇头,“这孩子,嘴硬的程度,还真和他父皇不差一分一毫!”
“谁说不是呢?!”
陆嬷嬷笑着附和道,“不过柳姑娘只是告假,娘娘为何不告诉殿下真相,反倒要示意奴婢说她再也不回来了?”
太后笑了笑,深藏功与名,“这古语说得好,‘患难见真爱,离别知情深’”
“这孩子心气儿高,有些时候不激他一把,他是不会明白自己的心意的……”
宫门外,阳光明媚,一片盎然。
叶予安却只觉得必刺眼,抬手挡了挡,怅然若失的神色与周围的生机勃勃,形成了鲜明对比。
难道他昨夜说的太过分了,所以她才一气之下,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跑了?!
可明明是她不好。
与别的男人勾搭在前,为了上位骗他在后,还信誓旦旦说不要嫁给他!
罢了,这样的女人走了就走了,她不缺男人,他也不缺真正爱慕他的女人!
这样想着,他骑上马,赌气似的朝丞相府的方向奔去。
可没走几步,他终究是骗不了自己,调转马头,直奔太尉府而去。
与此同时,另一边,盛念念坐在回太尉的马车里,向晚上霜打听询问着有关柳依依失踪的具体情况。
晚霜此时的心情也缓和了下来,一字一句认真道。
“小姐,是这样的,昨日婉茹小姐彻夜未归,夫人和老爷便派府上的下人们分头行动,立刻去找。”
“奴婢去的是满月楼,问了里面的小厮,他们说昨日晚上酒楼里来了一批人故意闹事,说酒楼里的酒菜不干净,婉茹小姐和他们起了冲突,影响了生意,所以便提早关了门。”
“这之后,她又去了哪里,他们就不知道了!”
盛念念蹙眉深思片刻,又继续问道,“那你有没有问过他们,可否认识那些前来闹事的人?”
“问过了!”
晚霜点了点头,“他们虽不认识所有人,但却认出其中一人,似乎是风月楼的伙计。”
风月楼的伙计?
盛念念抿了抿唇,面色渐渐变得凝重。
这风月楼是乾阳最豪华的客店酒楼。
不过和满月楼不同的是,风月楼不止能喝酒住客,还能暗地里为客人做些不干净的勾当买卖。
总之一句话。
只要你出的起价钱,声色犬马之事,它都可以帮你办到,所以进出里面的客人,也全都非富即贵,声名显赫。
不过这样一来,她就更不明白了。
两家酒楼一个是为权贵之人服务,一个则为平民百姓,按理说不存在什么利益竞争关系,不至于为了抢生意就大动干戈……
盛念念蹙眉很是不解,转念想到了什么,多问了一句,“对了,晚霜,你这段时间去满月楼帮忙,可曾注意到酒楼里最近有没有来过什么身份显赫的贵客?”
既然不是因为生意,而风月楼又的的确确出了手。
那最大的可能便是,风姿绰约的婉茹,是风月楼里某位宾客看中的目标……
“身份显赫的贵客……”
晚霜捏着下巴想了很久,半晌,拍了拍大腿,“奴婢想起来了,昨日早上酒楼的包厢来了个客人,穿的格外华贵不凡,奴婢曾好奇的向婉茹小姐打听过,她说他是太子殿下的表弟。”
“太子的表弟……那不就是户部尚书的儿子卫仕豪?”
盛念念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生性好色,想来极有可能对婉茹起了心思,遭到拒绝后,转而让风月楼出手……”
来乾阳前她特意做了不少功课,也从太尉夫妇的口中,听说了不少乾阳朝廷上的一些事。
所以大致知道这卫仕豪虽好色,却并非单纯的纨绔。
相反还很有手段,是太子叶夕洲的左膀右臂,为他在朝中拉拢了不少人脉势力!
如果婉茹真是落在他手上,那想要救人,恐怕没那么容易……
听着盛念念头头是道,有理有据的分析,晚霜也觉得就是如此,顿时有些忿忿不平,“这人真是太可恶了,竟敢连太尉大人的养女都敢动,简直无法无天!”
盛念念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心里却忍不住的唏嘘感慨。
在这个极其讲究身份血统的年代。
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