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会的……”
盛念念心慌手抖,心底只剩下莫大的恐惧。
沈玄幽立马瞪了那名士兵一眼,蹙眉安慰道,“皇妹别担心,夜无渊他好歹也是战神,即便真的身体虚弱……
他话没说完,盛念念突然崩溃地大喊,“不是的!”
“你们都不知道他有多难熬,他中毒了,直至昨晚为止,他其实都过得很辛苦,稍微使用内力就会浑身剧痛,他那么难受,那么虚弱,却一直在为我负重前行,我……”
“我却没有好好的保护他,只顾着解决孟陬的危机,根本没将他列为首位,在他最为脆弱需要保护的时候,更是抛下他走了,现在他不见了,我找不到他了,怎么办?怎么办啊……”
她一边忏悔,一边歇斯底里的大声痛哭。
沈溪辞抿紧了唇,忍不住搂紧了怀中虚弱无力的人。
闻言,沈玄幽冷静的分析道,“可现在山崖下除了我们,就只剩一个生死未卜的莫皓谦,有没有可能是他带走了夜无渊?”
沈墨膺也忍不住沉吟,“有可能!”
“毕竟莫皓谦武力高强,也许他摔下来并没有出事!不过他带走夜无渊又是为了什么呢?!”
沈御煜也百思不得其解,总觉得这事格外蹊跷,或许和莫皓谦的真实身份有关。
莫皓谦……
盛念念脑海骤然浮现他疯批的模样,心头的寒意不断加强。
如果夜无渊提前苏醒,只是自己跑了,或许还能撑到他们找到他。
可若是真落到那个疯子手里,他还有路活吗?
重重的忧虑袭上心头。
她的心骤然一疼,猛地吐了一口血,而后两眼一黑,再也支撑不住,重重倒在沈溪辞的怀里。
“念念?!”
“皇妹!”
……
三个月后,正值水草丰美的季节。
乾阳境内一片生机勃勃,那座城堡样式的皇宫在孤烟落日下,显得格外雄壮奇特。
御书房内,忽然传来一声巨响。
红木桌案旁,身着绛色龙袍的叶伽然猛地将手里的密报掷在书案上,狭长阴鸷的双眸不怒自威,“都三个月了,还是在战神夜无渊已经死了的情况下,我们竟然都没将大楚拿下!太子他究竟在做什么?”
整个御书房笼罩在一片低气压之下。
曹公公和几个婢女都尽量伏低身子,大气都不敢出。
也难怪皇上会如此动怒。
毕竟三个月前,夜无渊在孟陬命丧断崖的消息一传回来,趁着大楚民心大乱,皇上便立即派太子发兵攻打。
大军刚开始还势如破竹,一连攻下了好几座城池。
可没想到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孟陬突然派兵支援,瞬间就扭转了战局……
人心惶惶之际,一道悦耳轻快的声音却从门外传来,“皇上怎么还是这般急性子。”
“太子虽然的确没什么本事,但大楚已经是穷途末路,黔驴技穷,否则也不会急着推一个乳臭未干的稚子上台执政。”
来人穿着一身贵气十足的紫金长袍,皮肤白皙若雪,模样俊逸十足。
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那把折扇,优哉游哉走到叶伽然面前,完全不像其他人那般惧怕眼前龙颜大怒的天子,“退一万步讲,若您想要速战速决,当初就应该准许我带兵出征,兴许这会,我已经把大楚双手奉上了。”
听着男人轻浮嚣张的语气口吻。
曹公公忍不住抬眸看了他一眼,眼底藏着几分不屑与愤怒。
放眼整个乾阳朝野。
敢在皇上面前这般毫无规矩可言的,恐怕就只有这位在孟陬蛰伏二十年,三个月前才归来的安南王——叶兰舟。
他不仅为人嚣张跋扈,还屡次三番在皇上面前说太子殿下的不是,简直是目中无人!
曹公公打心眼里看不上叶溪舟,皇帝叶伽然却颇为赏识地冲他点点头,“溪舟,你的实力朕自然清楚!”
“只是你刚从孟陬回来不久,身体还未痊愈,朕怎么放心让你再次出征,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宫里将养身体,朕也安心一些。”
说完,想到大楚新登基的那个孩子,他转瞬又沉下脸,“据朕所知,夜无渊那个被迫上位的大儿子虽年轻稚嫩,但行为举止颇为沉稳大气,日后定会大有出息。”
“再聪明也终究是个孩子!”
叶兰舟不屑笑了笑,“根本不足为惧,倒是孟陬那边明摆着要与大楚结盟,这对我们很不利。”
这话简直说到了叶伽然心坎上。
他毫不避讳,将手里密报递给叶兰舟,神色冷凝道,“你说的没错!这也是朕担心的事!”
“这次孟陬支援大楚的将领中,有一位身穿丧服的女将军白玲珑,她杀伐果断,气势丝毫不输任何男人,带兵抵挡住了我们的数次进攻,让我军吃了不少苦头!”
“白玲珑?!”
叶兰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