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渊却沉稳冷静地开口,“没事,我身上有一把匕首,你趁现在伸手摸一下棺材底部,看看能否将匕首戳进去。”
地面无法站人,而自己也快握不住这些荆棘了。
如果不想办法另寻一处更高的支撑点,后果不堪设想……
“好。”
盛念念立马心领神会他要做什么,强稳下心神,而后撑着他的肩膀,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摸头顶处那块木板。
“如何?”他抿唇轻问。
“底板并未被更换过,还是香檀木,应该可以支撑我们一段时间。”
盛念念一边回答,一边在夜无渊腰间索,找到了那把匕首握在手里,全程沉静平稳没有一丝慌乱。
她抬手,正欲将匕首用力刺进去,那丛小小的荆棘却再也承受不住两人的重量,猛地的从壁沿脱落。
两人开始猛地急速下坠。
耳边全是风声,水声,还有男人沉如擂鼓的心跳声,盛念念紧紧地闭上眼,根本不敢往下看。
眼看两人的脚就要没入水里。
夜无渊抓住女人的手,将内力汇聚脚尖,轻点水面后,踩着壁沿一步步往上跃。
壁沿的机关却因他的动静顷刻间触发,无数短箭从墙上猛地射了出来。
夜无渊紧紧抱着盛念念,一边在箭雨中穿梭,一边继续往上升。
待时机成熟,他握着女人的手,用力将她手中那把匕首斜插入棺材的底板上,而后紧紧抓住了刀把。
有了棺材的支撑,两人相拥着吊挂在半空中,身形也比刚才明显稳定许多。
盛念念缓缓睁开眼,顶部的微光让她终于可以看清一切,这才蓦然发现夜无渊握着刀把那只手已经伤的血肉模糊,很是触目惊心。
她蹙眉惊诧,“你手受伤了?”
夜无渊心头微乱,却淡定开口,“没有,只是擦伤了而已……”
话落,或许是因为不断使用内力,让他体内的蛇毒也跟着发作,心脏突然一阵剧烈抽痛,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盛念念登时心惊,神色冷肃地看着脸色惨白如纸的他,“你是不是还受了什么伤?怎么不早些告诉我?现在感觉怎么样?”
闻言,夜无渊强忍着钻心入骨的疼痛,低声安抚道,“都是些小伤而已,不碍事。”
他说的云淡风轻,可这番话又如何瞒得过一个医者。
盛念念秀眉紧拧,心中担忧不已,却又无计可施。
毕竟以现在两人的姿势和情况来看,她实在没办法帮他查看伤口,也不敢做什么太大的动作,加重夜无渊的负担。
想了想,她从怀里摸出随身携带的几粒药丸,小心递到他嘴边,“张嘴,这是凝血丸和维他命,吃了能暂时止血,补充体力。”
“我现在看不到你的伤口,没办法给你诊脉治疗,对症下药,只能先用这些东西控制住情势。”
“好。”
夜无渊配合的张开嘴,按照她的吩咐,一股脑吞了下去,心头涌起一股满足与温暖。
她是在意他的!
他们还有美好的未来,他绝不能死在这里!
更何况刀山火海都走过了,他还等着跟她携手一生,又岂会轻易被这些困境打败。
盛念念浑然不知自己一句轻微的关怀给了男人多大的勇气和力量。
见他乖乖吃了药,安心了些许,但身体依旧紧绷着,“你若是受了伤,千万不要强撑,一定要早点告诉我。”
这话让夜无渊愈发动容,“你不用担心,我没事,你也不会有事。”
“虽然我们现在无法施展,但陆燃和白玲珑他们在外面,肯定已经在想办法努力营救了,相信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得救。”
“况且你不是说,那个沈溪辞他深谙阵法之术,今日这个阵法,应该也难不倒他……”
他话未说完,奇异的声音再度响起,壁沿突然又多出来好几个孔,源源不断往里面进水,朝吊挂在空中的他们寸寸逼近。
盛念念突然勾唇笑了笑,那笑容里满是无力与绝望。
难道他们今日要死在这里了吗……
地穴外,天色渐渐暗了下去,莫皓谦也在这时,重新回到了桃花岛。
其他人都在墓地周围争分夺秒,挖坑营救,丝毫没心思过问他为何又再度回来。
他悄无声息走到满头大汗的沈溪辞身边,见他正埋头做着一把木楔,忍不住好奇问道,“这是什么?!”
沈溪辞瞥了他一眼,神色冷漠,“你不是因为害怕跑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莫皓谦略显尴尬的挠了挠头,低低讪笑了二声,“你也知道我从来最是怕鬼了……所以当时的确吓到了。”
“不过后来仔细一想,郡主都没救出来,我怎么自己就先跑了,所以就又回来了……”
沈溪辞冷哼一声,没发表什么意见,继续埋头干活,“每个死门之术都有阵眼,而这木楔便是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