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念念这才松了口气,忙不迭将肚兜的带子系好,用手掬了一捧凉水,浇在自己快要烧化的脸上。
这时,安无欢又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条裹了冰块的手帕,小心温柔盖在她的额头上,“郡主,用这个应该能帮你缓解身体的不适。”
冰冷的温度传来,盛念念的确舒服了不少,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似乎真的误会了他,语气好了很多,“多谢,我自己来就好,你现在还是赶紧出去吧。”
安无欢没有听话离开,忍着莫大的怒气,循循善诱道,“郡主不必客气,属下既然是您的贴身护卫,这些都是属下应该做的!”
“到底是何人竟敢对郡主动手,莫皓谦还是那个沈溪辞?要不要属下帮您除掉他们?!”
他以为那两人哪怕有点小心思,但也还算是品性端正的谦谦君子。
不曾想竟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简直找死!
“放肆!”
他话音刚落,盛念念黑着脸,抬手甩了他一耳光,声色厉苒道,“别以为你是本郡主的贴身侍卫,便可以肆意妄为,取人性命!”
遑论这件事本来就和他俩毫无关系。
她身为医者,也实在听不得这些张口闭口要就人命的话,毕竟有的人,她想救都救不回来……
安无欢被打的剑眉轻蹙,面上却没有任何怨怼之色,垂眸沉声道,“郡主教训的是,属下没有规矩,今晚任凭郡主处置。”
什么叫今晚任她处置?!
这番旁人想入非非的话让盛念念气不打一处来。
但他态度诚恳恭顺,今晚也是真的帮了她不少,所以也不便真的对他责罚。
她蹙着眉头摆摆手,“这次就算了,毕竟你护主心切,但以后不准再抱我,也不能一点证据和线索都没有,就要动手杀人了,如若再犯,我定会将你赶出宫去!”
安无欢乖乖应下,“是,郡主消消气,属下明白,以后不会再犯了!”
见他这副涎皮赖脸的模样,盛念念只觉得熟悉,突然就想起了那个男人,不过转念间她便把这个想法给压了下去。
且不说安无欢跟他的长相截然不同。
三哥今日曾经说过,那人刚打完仗回国,至今生死不明,又怎么可能出现在万里之外的孟陬呢?!
她摇了摇头,收好心思,又语气冷沉地继续道,“明白就好,我听你方才闯进来之时,提到了什么黑影,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闻言,安无欢拿手帕的手蓦然一顿,眼眸闪烁着的微光。
莫皓谦之前告诉他,他会给沈溪辞下药,让他趁此机会,暗中将他给打晕。
他却并没有照做。
等沈溪辞离开后,他却将莫皓谦打晕送到了陆燃的房门口,然后借故闯进盛念念的寝殿,彻底破坏她的洞房花烛夜!
不过这手段不怎么光明正大,所以万万不能让她知道。
思及此,安无欢沉眉敛下神色,一本正经道,“属下刚刚按三皇子吩咐提完水桶,正欲回房沐浴休息,突然见到一个鬼鬼祟祟黑影,从您寝殿侧后方钻了进去,属下担心您的安危,这才不管不顾的闯了进来。”
他说的言之凿凿,盛念念虽有些狐疑,却也并未多加思索。
她直视着男人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冷冷开口,“我在殿内并未发现什么可疑之人,你退下吧,往后若是没有我的命令,绝不能擅自进我的寝殿!”
她明确的下了逐客令,安无欢不敢再多做停留,但眼神里仍有些担忧,“是,郡主,属下这就下去!不过郡主真的没问题吗?可否需要属下帮您去叫女医过来好好看看?”
“不必了!”
听到他要找人,盛念念心慌一瞬,斩钉截铁拒绝道,“不必了,本郡主会自行调配解药,今夜的事情不能对任何人提起!”
虽然他们并没有真的发生过什么。
但宫里人多嘴杂,她现在又这般模样,若被其他人给看到,保不齐会传些什么绯言。
安无欢没多言,若有所思看了她一眼,而后恭敬行礼道,“郡主放心,属下知道该怎么做。”
说完,他抬脚退出了屏风,转身的瞬间立马解开了衣衫上的几颗扣子,径直朝大殿正门口走去。
殿门打开的瞬间,一直守在殿外婢女见他这副模样出来,皆是满眼震惊,而后垂头红脸的朝他行礼,“奴婢见过无欢公子。”
安无欢漆黑的眼瞳微闪,“郡主正在沐浴,好好看着,别让任何人进去打扰!。”
留下这句让人浮想联翩的话后,他唇角微勾,把玩着腰间那个月牙形状的玉佩,慢条斯理的回寝殿歇息了。
她越是不想和他有什么牵扯,他越要将自己和她牢牢捆绑在一起!
让全天下的男人都知道,他已经是郡主的人了……
翌日,天刚蒙蒙亮。
莫皓谦迷迷糊糊睁开眼,只觉得腰酸背疼,头疼欲裂。
他强撑着身体坐起身,发现自己在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