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夜无渊怒气汹汹回到御书房,刚坐下,便让人唤来了叶清。
叶清马不停蹄赶到,见男人脸色阴沉的可怕,有些不安地躬身行礼,“属下见过皇上。”
夜无渊沉眉敛下情绪,嗓音幽冷,“你立刻去传朕旨意,将两位公主接到朕的殿中,任何人胆敢阻拦,杀无赦!”
“另外,让那些监视百花绣坊的暗卫们今晚行动,将盛时时也一并接回宫中。”
他承认自己故技重施,用孩子拖住她的手段,的确很不光彩。
但他现在别无选择!
叶清来时已经听闻今日在明成殿发生的种种,没有多问。
夜无渊沉声补充道:“绣坊里高手如云,你让他们行事之时务必小心,最好不要惊动沈枫,更不能让皇后知晓此事!”
“是,皇上!”
叶清心知此事关系重大,不敢怠慢,但还是不免心生担忧。
总觉得皇上将娘娘逼得太紧,说不定会适得其反。
“对了!”
他正要起身离开,夜无渊想到什么,蹙眉问道,“江舒儿那件事调查的如何?”
叶清想起这两天调查到的一些东西,神色陡然变得冷肃!
“皇上,属下在侧妃娘娘的花园竟发现地下藏着一具侍卫的尸体,后来经仵作检查,他说这侍卫是中毒而亡,死亡时间正是您当日离开江侧妃的寝殿后不久。”
闻言,夜无渊黑眸狠狠一缩,神色阴鸷冷寒,“可有查确认那侍卫的身份?”
叶清忙不迭回答道,“回皇上,此人名叫秦少磊,是皇上当初亲自从寒王府提拔上来的侍卫之一。”
秦少磊来自寒王府,尸体又无缘无故出现在江舒儿的殿中,此事断然和她脱不了关系。
他甚至觉得这人极有可能是江舒儿的奸夫,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也肯定是他的!
当然,这番猜测叶清并没有直说。
毕竟全天下的男人被戴了绿帽子,都会震怒不已,更何况皇上?!
这样想着,叶清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夜无渊一眼,随即惊骇得眼睛睁得核桃似的。
皇上……怎么一副很开心的模样?!
夜无渊何止开心,简直欣喜若狂!
他原本晦暗无光的凤眸里,闪烁着希望与欣慰的光彩,“很好!如此看来,朕那晚根本就没和江舒儿同过房!”
“就算那秦少磊不是江舒儿的奸夫,想必也知道内情,她害怕东窗事发,所以才会在朕对她腹中孩子起疑,与她当面对峙后,立马慌张地杀人灭口。”
盛念念不是一直说,因为他和江舒儿圆过房,还有了孩子,所以达不到她的择偶标准吗?!
如今真相大白,他是干净的,身心甚至初夜都完完全全只属于她一人。
只要他拿着这些证据给盛念念看。
那他们之间岌岌可危的关系,或许还有一丝转圜的余地!
叶清不懂为何皇上被绿还如此高兴,继续道,“皇上,属下目前还没查到她杀人的证据,所以恐怕还不能将她绳之以法……”
“有没有证据朕都要立马杀了她!”
夜无渊打断他的话,唇角虽依旧上扬着,但眼神却仿若暗夜修罗般幽暗冷沉。
“她骗了朕那么久,更是多次拿肚子里的孩子一再要挟朕,朕如今和皇后的关系落到这般地步,全是拜她所赐!朕决计留不得她!”
叶清被他眼里迸射的杀意吓得身子一抖,壮着胆子开口劝道,“皇上,属下明白您的心情!”
“但江侧妃现在不管怎么说,都是孟陬使臣们认定的郡主,您若是现在处死她的话,恐怕不好对他们交代!”
叶清这番话无意间点醒了夜无渊。
他想要留下盛念念,就绝对不能让她成为孟陬郡主,如此一来,他就不得不帮江舒儿坐实郡主的身份。
但就这么轻而易举放她走,他又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夜无渊沉眸思虑半晌,随后嗓音冷冽开口,“那就这样,你派人伪装成山贼的样子,埋伏在使臣们出城后的那座客栈里,明日若使臣们带江舒儿出城,你立刻下令让那些人动手杀了她!”
叶清毕恭毕敬应下,“是!属下遵旨!”
说完,他便匆匆离开了御书房,准备先去凤仪殿带两位公主过来,随后再去妥善安排这项事宜。
待他离开后,夜无渊抬眸看了眼窗外渐浓的夜色,眸底的翻涌着犹如暴风雨前的天空那般,压抑又汹涌的情绪。
只要江舒儿死了。
他和盛念念之间便再没了任何芥蒂阻碍,只要她再给他多一点时间,他定会让她慢慢接受他……
与此同时,陶然居内,江舒儿似乎也隐隐感觉到什么,被李嬷嬷带到这里后,便如热锅上的蚂蚁,一直焦急地在屋内来回踱步。
刚才她原本想回寝殿查看一下秦少磊的尸体情况。
但无论她如何苦苦哀求,软磨硬泡,太上皇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