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贵妃压下心底的情绪,冷眸看向众人,“诸位都听见了?当年之事并非我捏造,所以你们还不知道郡主是何人吗?!”
菀贵妃如此力挺她,盛念念心中很是感动,同时也对盛意的仇恨也深了一分。
原来她并非他的亲身女儿,所以才会从小到大,看到她被府上众人欺压,却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他假装幡然悔悟的说出真相。
恐怕也是确定她是真正的孟陬郡主,觉得有利可图,才会如此配合。
在她旁边,夜无渊想到盛意做的一切,一瞬不瞬盯着他,眸底蓄满了阴云。
殿上气氛冷凝,殿下却极为熙攘热闹。
有了太后娘娘和盛意将军的证实,大楚众臣纷纷开始临阵倒戈,“如此看来,皇后娘娘才是真正的郡主,难怪娘娘多有质疑,原来她是已经知道真相。”
“是啊,是我们误会皇后娘娘了!”
大楚众臣聊的开心,孟陬使臣们一个个愁眉苦脸。
他们蹙眉看着李管家和江舒儿,希望能给出一个说法。
事情突然急转直下。
江舒儿此时脑子里一片混乱,只得无助的看向李管家。
李管家沉眉敛下有些慌乱的心神,忿忿看向菀贵妃,“太后娘娘,单凭长相就断定皇后是郡主之女,未免太过牵强武断!毕竟普天之下,长得相似的人多了去了,难道她们都是郡主不成?”
“而且大楚谁都知道,皇后娘娘曾毁过容,有了医术后,才突然变成了这样子,谁知道是不是她暗中做了什么手脚?
“更何况江侧妃身上有郡主留下的遗物,铁证如山,这你又该如何解释?!”
李管家说得话不无道理。
孟陬使臣使臣又不由得怀疑起来,一时间不知道该相信谁的话,哪个才是真正的郡主。
菀贵妃没想到李管家如此信誓旦旦,执迷不悟,内心十分惊愕,但也不知该如何反驳。
情急之下,她想到了沈寒予。
他五年前被孟陬女皇秘密派遣来大楚,打探小郡主的下落,此后便一直留在郡主身边照应,为带郡主离开暗中铺路。
想必他身上会有比图腾玉佩更让人信服的证据。
不过这是孟陬机密,如果贸然说出此事,恐怕会带来诸多非议。
沉吟片刻后,她看向夜无渊,“皇上,既然李管家不信哀家的话,依本宫看,倒不如先将此事暂且搁下,明日再谈,或许经过一晚上的思虑,李管家能够想通这其中的真相。”
她这样说并非是向李管家妥协。
只是为了不让这件事闹得更大,她是准备今晚秘密接沈寒予接进宫里,让他与李管家与单独见面,私底下处理此事。
而后再风光体面的送盛念念和孩子们离开!
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夜无渊便不容置喙的开口,“也罢,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使臣们舟车劳顿,今日便好好休息,明日朕派人带使臣们好好游览领略我大楚风光。”
说着,他朝王公公吩咐道,“带使臣们回驿站休息!”
“是,皇上!”王公公恭敬应下。
对此使臣们也不好再说什么,躬身谢恩,“多谢皇上款待!”
李管家深深看了江舒儿一眼。
纵使心中万般不愿,却也不得不和众使臣一起,跟在王公公身后,离开了明成殿。
但为了以防万一,他必须马上筹谋安排,无论如何都要带郡主离开大楚。
使臣们离开后,大楚众臣们也都纷纷行礼跟着退了出去。
人群中,一位不起眼的大臣一边往殿外走,时不时回眸,用一种诡谲异样的眼神打量着盛念念和江舒儿……
江舒儿眼看着李管家和使臣一个个离她而去,莫名忐忑不安。
如今她已经是待罪之身,秦少磊的尸体也还是个隐患,若没抓住这次机会成为名正言顺的孟陬郡主,只怕日后会凶多吉少。
她正暗自想着对策,太上皇从座位上站起身,欲言又止的看了盛念念一眼,终是没有开口。
他几不可闻叹了口气,而后神色冷肃的朝江舒儿吩咐道,“你同老朽一起回去吧!”
江舒儿回过神来,换上一副懵懂无知的面孔,“是,太上皇。”
随即亦步亦趋跟在他们身后。三人也缓缓离开了明成殿。
刚出殿门,李嬷嬷附在太上皇耳畔,低声问了一句,“主子,可还是将人送回冷宫?”
太上皇皱眉思虑良久,“现如今不能让她呆在冷宫,以免引起那些孟陬使臣的不满。”
“不过也不能将她送回原来的寝殿去,毕竟她的确犯了重罪,不仅于理不合,还会让念丫头寒心……”
思来想去,太上皇拿不定主意。
李嬷嬷见主子为难,想了想,温声建议道,“太上皇,依老奴看,不如暂且让侧妃呆在寝殿旁的陶然居,那里地方虽不大但却清幽雅致,既方便看管,又不会显得太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