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玲珑同样担忧的跟在她身边,紧紧地盯着盛念念看,生怕她有什么闪失。
盛念念看了一眼夜无渊放在自己腰间的手,不动声色推开他,兀自走到一张椅子上坐下,淡淡回答道,“我没事。”
说罢,她看向御南王,神色柔和了几分,“王爷,您别担心,夫人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过一会儿应该就能醒过来。”
这话让御南王高悬的心瞬间落了地。
他长舒一口气,而后突然朝盛念念跪下,激动道,“多谢皇后娘娘出手相助!您的大恩大德,臣没齿难忘!”
盛念念起身将他扶起来,娓娓道,“王爷不用客气,世子殿下之前也帮了我不少,于公于私,我都义不容辞。”
“另外,夫人这次中毒,是误食了一种名叫野樱的浆果,不幸中的万幸,夫人吃的的不多,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她话音刚落,就见众人的脸色,肉眼可见的起了变化。
一向稳重的白玲珑更是面露惊诧,五指紧紧握成了拳头。
闻言,御南王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试探问道,“皇后娘娘,您真的没有看错吗?您说的这种野樱,是孟陬才有的毒物,臣的夫人怎么可能吃到那种东西?!”
盛念念脸色猛地一沉,恍然大悟过来,为何白玲珑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她只知道自己从未在大楚见过野樱,却不曾想到,这居然是孟陬才有的东西!
这次事件难道是孟陬的人所为?
但孟陬已经派使臣来访,怎么可能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向身居高位的皇族中人投毒,给自己添麻烦呢?
盛念念正暗自沉思,这时,陆燃和那几名侍卫,押着一高一矮两名男子走进来。
看到盛念念和父王脸上的表情。
他顿时明白娘亲已经脱离了危险,来不及高兴,他将那两名押到众人面前,“皇上,属下按您的吩咐,将人给查到了!”
说着,他一脚踢在两人的膝盖窝上,迫使他们跪下。
陆燃指了指那名矮个子男人,“这人便是负责采办府内水果的安管家,另一个是负责提供水果的商贩屈光度。”
“经过微臣的调查盘问,只有他二人曾接触过那种奇特的浆果,其余人对此事都毫不知情!”
夜无渊剜了二人一眼,周身气势令人胆寒,“说,那野樱你们是如何弄到手的?!又为什么要联手给夫人下毒?”
安管家哪里见过这阵仗,顿时吓得直哆嗦。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喊道,“皇上!奴才冤枉,奴才在王府一直尽心尽力,哪里敢毒害夫人!”
前几日夫人说想吃樱桃,便让奴才去买,奴才将此事告知屈光度,他便给了奴才那些东西,说那是樱桃,这才买回去带给了夫人……”
安管家的描述有理有据,脸上看不出半分撒谎的迹象。
众人不约而同,将怀疑的目光落在一直没说话的屈光度身上。
他高扬着下巴,眼神里满是轻蔑不屑,全然没有要开口为自己辩解的意思。
这怪异的举动让盛念念忍不住蹙眉,内心隐隐一抹不安。
陆燃有些按捺不住,神色冷怒的踢了他一脚,“皇上在问你话,你赶紧老实交代,那些野樱你是怎么得来的?你是不是孟陬的人?!”
屈光度冷笑一声,伸出大拇指指了指自己,抬头迎向夜无渊冷肃的目光,“没错!我就是孟陬的人!夫人此次中毒也是我一手安排的!”
此话一出,众人无不心神震骇,内心掀起轩然大波。
盛念念黛眉紧蹙,刚要开口问些什么,忽然注意到他手掌的虎口处,很是与常人不同,眸底倏而闪过一抹晦暗。
夜无渊面色并无太大起伏,似乎对此事并不意外。
御南王闻言却怒吼道,“可恶!你既是孟陬的人,那我夫人定然不会和你有什么仇怨,你为何要对她下此毒手!”
陆燃同样怒不可遏,猛地一脚踹在屈光度脖子上,“快说!为何要毒杀我娘亲!”
屈光度被这一脚踢的口吐鲜血,他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勾唇笑得邪恶而诡异,“她和我的确无冤无仇,但我和你却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说着,他眼神陡然变得嗜血愤怒,“十五年前,你奉夜盛天那狗皇帝的命令,出兵攻打我孟陬,害我在这世上的亲人,无数孟陬同胞,全都惨死在那场战役中,我在大楚蛰伏多年,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报这血海深仇!”
闻言,御南王登时愣在原地。
看着屈光度那张激动到扭曲的脸,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陆燃听父王提起过这事,愤愤不平道,“当年三个国家都不过初立,难免争斗不断,更何况孟陬和大楚也早就握手言和,这件事难道你不知道?!”
屈光度没理会他的辩驳,义愤填膺的继续道,“我们女皇只是迫于无奈,才不得不选择求和,你们害死了我们那么多同胞的性命,都该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