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念念正好瞧见他这副要吃人的模样。
她眨了眨眼,莹润无辜的眸底划过一抹疑惑,不过很快便被得意取代。
夜无渊是知道她以前的饭量不大。
现在她这么能吃,跟以前是全然不一样的,他应该明白自己和“他的皇后”截然不同了吧!
这样想着,盛念念更加肆无忌惮地吃了起来,清秀的脸上满是得逞之色,甚至还当着他的面,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
她得意骄傲的神情夜无渊尽收眼底,在胸口层层堆积的怒气瞬间烟消云散。
他薄唇浅扬,嘴角勾起一抹讳莫如深的弧度,眼神里藏着一抹玩味,“沈姑娘,朕突然想起来,有件事情可能需要你的帮助。”
盛念念筷子一顿,警惕的看了他一眼,故作轻松道,“皇上说笑,您是万人之上的君王,民女不过一介布衣,不知您有什么地方会需要民女的帮助?!”
盛分分和盛秒秒也顿时来了兴趣,停下筷子,竖起耳朵都好奇渣爹会说什么。
夜无渊捏了捏盛分分好奇的脸,眸底荡漾着无限柔情,“沈姑娘有所不知,再过几日,便是朕这个大女儿的生辰,朕不懂女孩儿家的心思,所以想问问同样身为女子的你,可有什么好的主意?”
盛念念眉头微挑,没料到这厮居然将女儿的生辰记得这么清楚,眼神陡然变的复杂。
一时有些不明白,他这番话是为了试探还是真的有求于她!
想了想,她选择了折中稳妥的方式,“回皇上,民女家中从未举办过此等宴会,所以恐怕无法给您好的意见,但既然是公主的生日,或许您可以多听听公主的意见。”
其实如果一切顺利。
她是衷心希望,能在大女儿的生辰之前,带着一家人回到孟陬,然后在那里为她过一个温馨团圆的生辰。
这番滴水不漏的话让夜无渊刚消下去火又有冒头的趋向。
他沉眉敛下情绪,有些遗憾的开口,“朕参加的生辰宴其实也不多,唯一的一次,还是皇后为朕特意举办的,让朕很是惊喜难忘。”
“她最是疼爱两个女儿,若她还在的话,想必定会挖空心思,为她办一场别具一格的生辰宴,朕也就不用如此苦恼了。”
他话音刚落,盼月和叶玄皆是一愣,惊的目瞪口呆。
皇后娘娘以前见到皇上不是甩脸子就是直接动手,何曾有过这等和睦相处的时候。
那次的生辰宴,也是皇上逼着皇后娘娘去的,两人更是在宴会上,因为江舒儿暗中搞事的缘故,弄的几天没有说话。
盛念念心里所想和两人无异,她勾了勾唇,看向男人的眼神里,满是轻蔑不屑。
这男人还真是臭不要脸,扯起谎来是脸不红心不跳,语气逼真的她都快信了!
不过她虽心底暗自懊恼,却也不能当面拆穿,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盛念念只得装出温和的模样,顺着他的话如果声附和道,“皇后娘娘对皇上的生辰如此上心,想必心里极爱皇上,民女早就听闻皇上和皇后娘娘鹣鲽情深,恩爱两不疑,看来果真不假。”
两小只疑惑的小眼神,在渣爹和娘亲间来回切换。
娘亲和渣爹以前的关系,真的有这么好吗,怎么和见到不一样。
如果是这样的话,娘亲又为什么要离开呢?
女儿们的疑惑夜无渊并未察觉,他一瞬不瞬盯着盛念念。
夜无渊一时来了兴致,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在桌面上,语气放松而慵懒,“她是朕的皇后,自然满心满眼都是朕,她不仅特意为朕安排了生辰宴,平日里更是对朕,唯朕是从。”
夜无渊越说越离谱,叶玄脸上的表情也愈发惊诧,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去了。
难怪太上皇顶着巨大压力也要强行给皇上选妃!
皇后娘娘死去不过二个月,他就能对着一名素昧平生的医女,编排出这么多从未发生过的恩爱事迹,再这么下去,皇上指不定会疯魔到什么程度!
盛念念越听越气,到后来直接愣在当场,用看精神病人的眼神,仔细打量着夜无渊,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厮不会真的疯了吧?!
若他真的脑子没病,莫名其妙说这些有的没的,难道又是在试探她的反应?
夜无渊没理会旁人的反应,暗暗扫了一眼听得认真的盛分分和盛秒秒,“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所以自她离开后,朕一度意志消沉,两个女儿也因此过得很不好,终日郁郁寡欢,茶饭不思,脸上只见泪痕不见笑。”
“所以朕现在别无所求,只求皇后能相安无事,早日回宫,两个女儿能重新快乐起来……”
这话盼月越听越觉得哪里不对劲。
自从皇后娘娘出事后,两位公主虽然很是思念娘娘,但也没有皇上描述的这么凄惨吧?!
听到夜无渊说两个女儿过的不好,盛念念眉头紧蹙,眼神里陡然浮起一抹内疚与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