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渊见她退步,眼眸微闪,唇角勾起一抹满足的弧度,温柔道,“好,朕这就为你量。”
说完,夜无渊不舍地松开手,然后走到一旁,拿出主事大臣留下的皮尺,走到盛念念背后,从她的肩宽开始,一点点测量起来。
就这样,眼看着马上就要测到胸围,男人的皮尺还未落下,盛念念的身体,不由自主缩了一下。
夜无渊感觉到她的紧绷,勾唇浅笑,但又怕这样下去,会量不出正确的尺寸,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不动声色道,“盛念念,有一件事情,朕还没告诉你。”
盛念念没说话,脸上依旧一片冷漠。
夜无渊也没在意,兀自继续道,“你的表姐盛盈盈,前两日在皇陵割腕自杀了。”
“什么?!”
这个这消息有些突然,盛念念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顿了几秒,她还是有些难以相信,一时间甚至忘了和夜无之间的嫌隙,不解问道,“盛盈盈她不是在皇陵吗?怎么突然死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夜无渊实在不愿多多提及这个恶毒女人。
不过既然盛念念问了,他也还是将自己得到的消息,一字一句说给了她听。
整个过程中,他清冷的凤眸里,没有半分对盛盈盈的遗憾惋惜。
在他肯来,这女人几次三番,设计害他和盛念念,完全是死有余辜。
盛念念静静听着夜无渊的讲述,神色愈发冷凝,漆黑的眸底还闪动着一抹晦暗不明的疑思。
如果她记得没错。
盛盈盈刚好死在夜无渊造反的前一日,根据盼月在她耳边的八卦消息,那一日江舒儿也曾去了一趟皇陵,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而且在她的印象里,盛盈盈这个人虽表面温婉可人,但实则内心既好强也好胜,这样一个有野心抱负的人,最后竟然会自杀,让盛念念着实有些不能理解。
而且她以前就一直猜测怀疑。
盛盈盈和江舒儿两个人,背地里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合作,但奈何这两个女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所以总是查不到什么关键性的证据。
如今盛盈盈死了,她或许再也弄不清楚,这其中的真相了吧……
夜无渊不知盛念念所想,见她迟迟没有开口,薄唇轻抿,担忧问道,“怎么不说话?在为她伤心难过?”
闻言,盛念念她回头看了他一眼,美眸里满布冰霜。
她怎么可能会为盛盈盈这种人难过!
两人虽是表亲,但年纪相仿,所以自幼便一起长大,和蠢笨善良的她不同,盛盈盈从小就极具城府,知道用各种各样的小手段,来博取将军府上众人的喜爱。
她会将自己犯的过错,甩锅到自己头上,而后在她受罚落难之际,又装出一副好姐姐的模样替她求情,让所有家人都以为她才是心地善良单纯的那一个。
渐渐地,父亲盛意对她失望至极。
一日不如一日,于是盛盈盈也变本加厉,暗中挑唆围在她身边的那些狗腿子,对她恶语相向,精神攻击。
而她自己则像小时候一样,假装温柔好人的模样,站出来为她出头,替她解围,在外人潇面前树立自己良好的形象,积累自己的人脉关系。
所以毫不夸张的说。
盛盈盈在京城的各种好名声,所拥有的一切,无不是靠着践踏她的自尊,踩在她的头上,一点点得来的。
所以她和江舒儿两个人,一个黑莲花,一个白莲花,哪个死了她都毫不在意!
这样想着,盛念念冷笑一声,面无表情朝夜无渊说了一句,“她作恶多端,这是她罪有应得。”
她不是圣母,绝不会将自己的善意浪费在一个恶人身上。
更何况是江舒儿,盛盈盈这样,三番五次伤害过她的人!
夜无渊本就只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才说这个。
此刻见她态度如此冷漠淡然,似乎对此事没什么多大的兴趣,也就没再多说什么,手指往下,准备继续测量盛念念的腰腹。
或许是出于母亲的本能。
当夜无渊的手放在她腰腹处的时候,盛念念身子不自觉的缩了缩,下意识护住了自己的肚子。
她的动作夜无渊尽收眼底,漆黑的眼眸微动,狐疑地挑高了剑眉,低声问道,“怎么了?”
盛念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差点露馅,心里瞬间咯噔一下,连忙放开手,佯装恼怒道,“你动作太慢了,我还没用早膳,所以要量就不要墨迹,动作快一点!”
闻言,夜无渊勾唇浅笑,没有执拗地刨根问底,一边继续量尺寸,一边低声问道,“想吃什么,朕让御膳房去准备,然后朕陪你一起用膳可好?”
“不好。”
盛念念斩钉截铁的拒绝,眉眼冷淡,冷嘲热讽道,“早膳娘亲自会为我准备,就不劳日理万机,公务繁忙的皇上,操劳这等小事,更何况江侧妃现在怀了皇上的骨肉,她才是皇上最应重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