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盛天虽然对他处处打压。
他对此也心灰意冷,心里却也始终对他尚存一丝父子之情,可没想到,他竟然为了自己的私利,做到了这种地步!
厌恶,憎恨,隐隐的杀意,不断的从夜无渊幽深的眸底翻涌而出。
菀贵妃见夜无渊这副大受打击,和她当年无异的模样后,心上蓦然一疼,温柔安抚道,“无渊,不要难过,他不值得……”
夜无渊漆黑的眸子陡然变得嗜血,“母妃,那您知道父皇当初为什么会加害于您吗?”
菀贵妃神色有些茫然,不解道,“我当时中毒,身体实在虚弱,后面的话听得不是很清楚,听到他们商量计划,所以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加害于我。”
解释完一切。
菀贵妃朝夜无渊释然一笑,无力道,“无渊,娘亲有些困了,你也赶快回房休息去吧。。”
夜无渊深深看了菀贵妃一眼。
知道母妃并不是累了,只是不愿再想起当年的往事,也也不愿看到他为此事伤神,所以找了一个借口罢了。
夜无渊从地上站起身,帮替床上的菀贵妃掖好被子,恭敬道,“既然如此,儿臣就先回去了,母妃自己多多注意身体,儿臣改日再来看望母妃。”
说完,他深深看了菀贵妃一眼,转身的瞬间,眸中的那抹温柔,被滔天的愤怒怨恨所掩盖。
菀贵妃望着他的孤单的背影。
眸子里含着泪水,神色无比忧伤。
从小便失去了母爱,又被父亲处处打压,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自己家。
可妻子和孩子却又马上要离他而去。
他的命运怎会如此坎坷,而这一切,又到底是谁的错?
……
夜无渊从母妃房间出来时,已是月明星稀。
知晓所有真相的他,心乱如麻,浑浑噩噩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睡。
翌日。
天刚微微亮,一夜未眠的他早早便来到胜天营,换上战袍后去了演武场,他需要靠消耗体力,来发泄对夜盛天滔天的愤懑怨恨。
演武场内。
所有正在练习的士兵看见夜无渊,全都齐刷刷放下了手里的兵器,无不肃然起敬道,“见过王爷!”
“嗯。”
夜无渊微微颔首后面色冷肃,自顾自走到一个木桩前,专心打起了眼前的木桩。
他每一招的力道都极重,像是对付仇人一般,把那木桩打得嘎吱作响。
几个士兵本想上前讨教几招。
看了一眼那摇摇欲坠,快要散架的木桩子,又机智的退了回去。
发怒的战神着实可怕……
“七弟见过三皇兄。”
一片肃静中,一道轻柔如风的声音,缓缓传入众人耳中。
夜无渊停下动作,跟着众人的视线一起回头看去。
只见夜璟澜身穿一袭白衣,手拿一把折扇,满面春风,朝他缓缓走来。
夜无渊目光凌厉如刀,定定审视着眼前这个笑得人畜无害的弟弟,脸上神色晦暗不明。
很久之前,他便对这人温良的外表多有怀疑,上次宫中出事,他的一举一动,更是让他对这个闲散王爷,警惕起来。
夜盛天想要栽培他,让他渗透进胜天营,趁机取代他位置的心昭然若揭。
可奇怪的是。
这个自诩只喜欢游山玩水的七弟,居然也毫不反抗,甚至这么迫不及待便来了胜天营?
说夜璟澜没那个心思,他断然不信。
不过他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不管两人怀着什么心思,他绝不会让他们称心如意。
思及此,夜无渊深深看了一眼夜璟澜,沉声道,“七弟大婚在即,应该忙得不可开交才对,怎么今日有空来胜天营?”
夜璟澜叹了一口气,“三皇兄有所不知,这婚礼筹备的各项细节,七弟着实不懂,不过幸好有礼部尚书帮忙,乾阳使臣也在从旁协助,所以今日才有空过来看望皇兄。”
看望他?
夜无渊在心里冷笑,面上依旧云淡风轻,不着痕迹道,“七弟本是喜好舞文弄墨之人,好不容易得了空,却还来军营这种的地方看望本王,为兄还真是有些感动。”
夜璟澜握扇的手指紧了紧,淡然道,“臣弟的确不怎么喜欢军营的氛围,不过来胜天营也是父皇的安排,皇弟也不敢不从,所以张着看望皇中的同时,也顺便过来学习观摩……”
夜无渊俊美的脸上波澜不惊,勾唇笑了笑,“父皇若是知道七弟如此上进,不再是以前那个只知游山玩水的人,想必应该会很开心。”
他这明显话里有话。
夜璟澜眸色一沉,正欲开口,老郭这时拿着一把方天戟迎面走来,而后朝夜无渊恭敬行礼道,“王爷,这是锻造部门新打造的兵器,还请您过目。”
“好,辛苦了。”
夜无渊单手拿过那根长戟,粗略在手里耍了耍,几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