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愣住了。
面面相觑。
夜无渊定定看着莞贵妃,俊美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如果他没听错的话,刚刚母妃似乎,骂他是个混账东西?
他心心念念等了这么久,在来的路上仍在不停想着,等会见到母妃,开口的第一句会说什么?
不曾想却是这样一顿无端臭骂!
夜无渊多少有点委屈,心里疑惑颇多,呆呆站在原地,一时竟有些手足无措。
赵嬷嬷在旁也惊愕地说不出话。
不过她很快回过神来,见莞贵妃是真的动了怒,立马将夜无渊带出去,劝慰道,“王爷,依老奴之见,您还是跟老奴一起,暂且退下吧,娘娘应该是有要紧事,要跟王妃单独谈。”
她们俩要单独谈什么?
夜无渊疑惑探寻的视线,在莞贵妃与盛念念之间来回切换,又不安地深深看了一眼盛念念,良久,最终还是跟着赵嬷嬷走了出去。
偌大的屋子里顿时只剩下盛念念和莞贵妃。
没了那个让人生气的儿子在场,莞贵妃激动愤懑的心情,也慢慢平复下来。
像,太像了!
她直勾勾盯着盛念念,仔细打量了好几眼,越看越觉得她和那位故人,简直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她虽见盛念念的次数并不多,却对她有种莫名的亲切感,也打心底喜欢这个儿媳妇。
见儿媳妇似乎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莞贵妃这才收回视线,朝她挥了挥手,轻声细语道,“念念,过来坐,坐。”
她神情温和,且一举一动都满是善意,盛念念见状,心里不禁大受震撼。
盛意害她躺了十几年。
她作为仇人之女,莞贵妃不仅不讨厌她,而且看起来极为友好和善。
是她真的大度,还是害她的凶手,另有其人?!
盛念念满腹疑惑,面上却没任何表现,缓步走到她床边坐下,恭敬有礼道,“母妃,您终于能开口说话了,儿臣由衷为您感到高兴,不过您身体才刚恢复,切记说话不要太快太急,要是身体还有哪里不太舒适,您一定要及时告诉儿臣,儿臣帮你好好看看。”
盛念念说这番话,除了对菀贵妃的关心,多少还有些职业病在里面。
菀贵妃却被她这番温柔的叮嘱说得心上一暖,勾唇满意笑了笑。
她儿媳妇真是好!
不仅长得倾国倾城,而且还是个医术超群的神医,说话温温柔柔的,她实在是喜欢的不得了!
也不知道他那混账儿子怎么想的。
是被猪油蒙了心,还是麻雀扎了眼,竟然不懂得怜香惜玉,好好待她,实在是让人生气。
莞贵妃正暗自恼怒,眼角余光瞥见盛念念腰间那块玉佩,神色倏而一紧,眸中瞬间翻涌起复杂的情绪。
盛念念察觉到她异样的眼神,蹙眉问道,“母妃,这块玉佩是有什么问题吗?”
莞贵妃回过神来,想了想,出于多方面的考虑,还是没打算告诉她真相,只语重心长道,“没什么问题,只是觉得这玉佩看起来价值连城,你平日里千万要小心保管,不要丢了才好。”
盛念念蹙了蹙眉,总觉得她话里有话,似乎是在告诉她,这玉佩极其重要。
莫非这玉佩还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她正欲开口询问,就见菀贵妃温柔拍了拍她的手背,轻声道,“儿媳妇,今日特意见你,是有一件事,想要亲自问问你。”
盛念念眸底闪过一抹疑惑,很快掩下,诚挚道,“母妃,有什么问题您尽管问,儿媳定当如实回答。”
莞贵妃神情蓦地严肃,正色道,“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打算和那个混账东西和离,而后带三小只离开大楚?”
她一边说,一边凝视着盛念念,心情很是复杂。
儿子做了那么多错事,委实不可原谅。
可如果儿媳愿意给他一次机会,她相信以他的为人品性,肯定会痛改前非,洗心革面。
盛念念听到菀贵妃这个问题。
心上猛然一震。
她不知道她问这个是什么意思,只能试探说道,“母妃,您才刚醒来,这件事是从何得知的?”
她们不过刚说上话,而且她也从未在莞贵妃面前提及这事,她怎么会知道她要与夜无渊和离的事?
难道是夜无渊告诉她的?
莞贵妃看出盛念念的疑惑,着急地想要告诉她一切,但转念想到,沈枫刚刚特意交代过,因为各种原因,暂时还不能让盛念念知道她身份的真相,所以只得强压下心底的焦躁,隐瞒了真想。
“我虽躺在床上不能动,但……偶尔也能感知到外界的动静……也常听那逆子在我耳边,提起这事。”
果然是夜无渊告诉他的!
盛念念恍然大悟,犹豫着要不要把自己真实想法,告诉这位看起来平易近人,温和友善的贵妃。
纠结良久,她定定望着菀贵妃,还是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