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彼时,吟江院里。
被驱赶回院的江舒儿,趴在桌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桌上能摔的东西,全被她摔的碎了满地。
她咬牙瞪大了猩红的眼眶,气到抓狂一般揉着自己的头发,恨怒出声,“盛念念!你这个贱人!”
“为什么我做什么你都要来横插一脚!为什么,为什么你这贱人不死!”
一想到刚才夜无渊面色异常的模样,再想想现在待在男人身边的不是她,江舒儿更是心里一梗。
她费尽心机做的一切,结果白白便宜了盛念念。
要知道,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按照夜无渊现在对她的态度来说,错过了今日,往后恐怕再难给他下药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朵儿战战兢兢的问候声,“江,江侧妃,您还好吗?”
“奴婢听说您没有用晚膳,就给您送了些吃的过来。”
她只是个杂役婢女,寻常也不会贴身服侍江舒儿,甘愿接近她,是因为江舒儿愿意给她钱,她家中有年迈病重的爹娘,还有一个八岁的弟弟需要照顾,她需要额外的钱。
江舒儿迅速擦干泪痕,蹙眉冷冰冰地应了一声,“进来吧,把屋子收拾干净。”
“是。”朵儿小心翼翼地进屋,似乎已经习惯了江舒儿这样抓狂的状态。
她放下手里的食盒,蹲下身开始收拾屋子。
江舒儿打开食盒看了眼,根本没有食欲。
她睨着蹲在地上的朵儿,不耐地蹙眉忍不住踹了朵儿一脚,语气狠厉,“没用的东西!”
“我要是再这么下去,次次被盛念念搅黄了计划,恐怕以后,也要沦落到你这种地步!”
朵儿被踹的生疼,眼里含着泪花小声道,“奴婢愚笨,还请侧妃不要生气。”
“可今日不是王爷的生辰么,侧妃下午的时候明明还高高兴兴,为何现在如此心烦?”
江舒儿那张楚楚可怜的俏脸上,顿时浮现一抹恨怒,“别跟我提生辰宴的事情!”
“今日生辰宴上,王爷竟然当着那么多贵女的面公然指责我的不是,并且……”
她眼里有泪,咬牙切齿地倾诉所受的委屈,虽然没有全盘托出,但朵儿还是听了个大概,惊诧不已。
王爷不是向来都很宠着江侧妃么,就算之前发生了不少事情,可王爷从来没有当外人的面,说过江侧妃半句。
今日,这是怎么了?
朵儿疑惑地蹙眉很是不解,先轻声安抚江舒儿道。
“侧妃您先别急,奴婢觉得王爷不会是那样的人,说的话也一定不是真心的,王爷他虽然有时候脾气不太好,可向来不会做刻意贬低旁人的事情,更不会对一个女子如此。”
“您难道不觉得,今日王爷的反应有些奇怪吗?”
江舒儿立马停下自己的抱怨声,忽然抓住了重点,“你的意思是……”
细细想来,她现在虽然确实不招夜无渊喜欢,但她了解他,正如朵儿所说,夜无渊有瞧不上的人,可他从不会刻意贬低谁,他是个很好,很负责的男人!
尤其是与他有恩之人,那更不可能了!
江舒儿攥紧了手指,细细回想方才生辰宴上发生的一切,眼神忽然开口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方才在宴会上,王爷说这些话的时候,似乎很是为难。”
“就像是他并不愿说,却被人逼着说出口一样。”
这种情况,她总觉得在哪儿见过。
朵儿虽然没亲眼见到,但听江舒儿这么描述,也觉得有些不寒而栗,忙缩了缩脖子开口。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那会不会是王府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像话本里写的,妖物附身了王爷?”
“不干净的东西?”江舒儿的心头猛然一跳,一拍桌子起身,“对了!”
“上次我带着表哥去找盛念念,那贱人也是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让表哥一五一十把该说不该说的全都吐了出来!”
“今日也是,王爷喝了盛念念准备的甜汤以后,一股脑儿地轻贱、贬低我,这一切,肯定跟她盛念念有关!”
朵儿顿时被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悻悻地问道,“听侧妃您的意思,难道王妃她,她是个妖女不成?!”
“不,不过,其实奴婢也一直很不明白,大家都说王妃五年前死在了那场大火里,可是五年后她毫发无损的回来了,还完全变了一个人,言行举止根本就不像从前那个王妃。”
“难道,王妃是在五年前,就被什么妖魔给附身了!”
她的爹娘很是迷信,她也一样,顿时双腿发软,赶紧念佛诵经。
江舒儿没好气地瞪了朵儿一眼。
“没用的东西,不过跟你说说就被吓成这样,这世上哪儿来的妖魔,她盛念念也不可能是妖女。”
只是盛念念如今的变化,确实太大了些。
譬如五年前的盛念念明明对夜无渊穷追不舍,可现在看上去,却好像根本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