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还不忘凄凉地自嘲一笑,饶是任何人看了这个表情,肯定都唏嘘不已。
一旁的胡太医瞧着,却总觉得有些不太舒畅,方才他被李管家悄咪咪喊进来,本是为了给王妃看诊的,没想到,王妃就这么雷厉风行地走了。
而现在时间长了,他发现江侧妃还真是怎么看怎么不如王妃。
弱不禁风就算了,还爱拈酸吃醋,说话也阴阳怪气的,着实比不上王妃的果敢沉稳,张弛有度。
而且,明明传言都说,王爷十分喜欢这位江侧妃,但他怎么感觉——王爷对江侧妃包容有之,却并没什么情意。
相反,从刚才开始,王爷就一直被王妃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牵动着心思……
碧莲已经不敢插嘴了,就这么静观其变,在心里默默地为江舒儿叫好。
夜无渊看着江舒儿妄自菲薄的模样,心里也有些不舒服,凤眸里瞬间浮现一层愧疚之色。
确实,将军府众人与他不共戴天,眼下盛念念虽然救回了母妃,但也不代表他与将军府之间的仇恨,就这么一笔勾销。
他顶多可以看在母妃和孩子们的面子上,在血洗将军府的那天,放盛念念一马,但——
他绝对不可能,爱上仇人之女!
夜无渊也发现,这段时间以来,他对盛念念的关心似乎有点多。
不管是她去了哪儿,做了什么,就连她很多琐事,都会搞得他心烦意乱。
静下心来细想一番,他发现自己的确不该把过多的注意力放到盛念念身上。
江舒儿是他的救命恩人,身体弱本就更需要人照顾,何况还等了他五年之久。
于情于理,他都应该更加宠着她,不能忘记了当年的承诺。
夜无渊抿唇,伸手将江舒儿轻轻的揽进怀里,“舒儿,是本王不好,这段时间,本王疏忽了你的感受……”
他冷锐的凤眸暗了暗,不知是在警告自己,还是朝怀中人呢喃,“你放心,本王今后,绝对会加倍对你好的……”
江舒儿的眼底掠过几分得意,可一转眼,她便恢复那种楚楚可怜的神态,望着夜无渊,眼泪夺眶而出。
“舒儿还以为,您以后真的要离开舒儿了,舒儿心里好害怕,王爷,您能不能,就这样多陪舒儿一会儿啊……”
夜无渊蓄满浓墨的凤眸深邃而苍冷,薄唇翕动着,最后什么都没有说,留在了吟江院。
胡太医给江舒儿开了药方,碧莲立马去厨房熬药,很快,她就端着药回来了。
夜无渊从她手中接过药碗,“本王来吧。”
江舒儿心中狂喜,面上却故作害羞地抿抿唇,“王爷,您身份尊贵,这种事情,还是让碧莲来吧……”
“无妨。”夜无渊不以为然地吹凉了药,送到江舒儿嘴边,“温度刚好,喝吧。”
江舒儿笑得嘴都快咧到耳根了,声音柔美幸福,“王爷对舒儿真好,若是往后,王爷还能一直这么对舒儿,舒儿就心满意足了。”
她就知道,夜无渊是一个极有责任感的男人,在他的心里,只要她一天还是他的恩人,他就不会背弃、离开她!
哪怕,他的目光已经向别的女人倾斜!
尽管夜无渊不断的告诫自己,往后应该多给江舒儿一些关爱,但他却不断的想起另一个女人的模样。
夜无渊狠狠蹙眉,仔细地喂江舒儿喝完药后,又叮嘱了两句,“这段时间不论你有任何需求,都尽管吩咐李管家,他会事无巨细帮你安排好的。”
江舒儿乖巧恭敬地应下,“舒儿谢过王爷。”
夜无渊又在屋里多坐了一会儿,才起身离开。
凝视着夜无渊远去的背影,江舒儿柔情蜜意的脸上,目光陡然一变,充满了愤怒与狠佞。
刚才那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荡然无存,此刻的她像极了怨妇,咬牙绞着衣袖,苍白的脸上都是郁结之色。
“盛念念这个贱人,怎么还不死!”
碧莲咽了咽嗓子,战战兢兢地道:“侧妃莫要动怒,虽然今日没能整死那盛念念,但是王爷终究还是关心您的。”
江舒儿旋即冷笑一声,“废话,我可是王爷的救命恩人,又守身如玉地苦苦等了他五年。”
“像王爷这样负责任的男人,绝不可能就这么丢下我不管,更何况,那盛念念是将军府嫡女,与王爷之间的血海深仇,恐怕今生都没办法化解!”
盛念念确实是命硬,都这样了还没有死。
但即便如此又如何,只要她还活着,夜无渊一日因为她无法分心,盛念念就别想跟夜无渊有任何和好的机会!
碧莲立马狗腿一般地笑道,“还是侧妃您想的周全。”
但转念想到什么,她的脸色又有几分为难担忧,“只是,奴婢怕那盛念念如今拿到了管家权,会骑到您头上来撒野啊!”
“万一她做了什么对您不利的事情,您到时候没有权力的庇佑,恐怕……”
她话音未落,就听到江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