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念念摸了摸鼻尖,她知道赵嬷嬷骂的是谁,不好接话,毕竟她也是将军府的一员,虽然她不稀罕。
而赵嬷嬷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絮絮叨叨的说。
“您不知道,王爷和贵妃的感情也是极好的,从前贵妃娘娘希望能跟皇上走近,王爷便想尽办法为娘娘吸引皇上的注意力。”
“老奴还记得有一年,皇上带着众妃嫔和皇子们远去邱友山围猎,当时的寒王身体弱,不擅这些舞刀弄剑的事情。”
“但是为了能够让皇上多来栖梧殿看看贵妃娘娘,他愣是卯足了劲儿地去拼,跟其他皇子们一较高下。”
“可是后来,寒王在山里不幸失足跌倒,又赶上下了场瓢泼大雨,结果终究不尽如人意。”
“他没能在皇上面前有出色的表现,回到栖梧殿后,跪在娘娘的跟前,哭诉自己没用。”
“老奴看得心疼,但老奴知道,在娘娘的心里,王爷他才是最最重要的,此后,娘娘再也没在王爷面前提起过皇上的事情,娘娘明明与世无争安守本分,可还是遭人暗算,不生不死的就这么活了十几年!”
盛念念就这么听着,忍不住问:“盛将军究竟是怎么害人的?”
都说将军害人,可是他害了当朝贵妃,为什么皇帝不惩治?
就算皇帝暗地里不想贵妃生龙活虎,但是,明面上的伪装是有的,怎么不见他除了原主她爹?
闻言,赵嬷嬷的眼里全是愤恨。
“那一日,本是寻常宫宴,可是盛将军非要邀请娘娘共饮,娘娘无法拒绝,也就是那杯酒,才害得娘娘变成活死人!也害得王爷小小年纪,没了娘亲的关怀,只能靠自己在这艰险的宫中活下去……”
赵嬷嬷的情绪越来越激动难受,她也禁不住地抹了把眼泪。
“而毒害娘娘的事情,最终被皇上一道令撤下,认为并非盛意所做,这样滔天的恨意,让王爷和老奴如何不怨恨将军府?!”
盛念念的表情有些愣住,没想过赵嬷嬷会推心置腹地跟她说这么多。
她承认,确实有几分同情当初年幼的夜无渊。
毕竟一个孩子,从小便失去了母亲的庇护照拂,又偏偏是一个皇子,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里,凭借自己的努力步步为营,想想都不容易。
但她的同情,也仅限于此罢了。
毕竟原主跟她,又何其不是命运悲惨的人物,她作为穿越者又做错了什么,为原主收拾烂摊子,为原主报仇,还要无端承受别人的恨意,过得实在太累。
她神色平静的开口,“我明白您的意思,也知道母妃变成这样,跟将军府脱不了干系。”
“但父辈之间的恩怨与我无关,若是你们当真那么恨将军府,对我下手又有何用?不过是周而复始陷在僵局里把自己逼疯罢了,既然要报仇,那还不如痛快一点快刀斩乱麻,直接将罪魁祸首解决了好过。”
她和原主在寒王府里,难道过得就比夜无渊好吗?
原主直接死了!
而当初她好不容易逃离那个鬼地方,生下三个孩子的时候,要不是因为空间在手,也差点难产而死……
她盛念念不是圣母,更不是任谁都可以踩在脚下的牲畜,身为异世穿越而来的人,她绝不会把自己活得跟原主一样憋屈!
闻言,赵嬷嬷不由得震惊,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盛念念。
身为将军府的嫡女,竟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她是真心的吗?让王爷灭了她的家,她真不在意?
……
宫里风波四起,而此时的寒王府里,同样不得安宁。
江舒儿原本想着中秋佳节,夜无渊应该会早早回到王府与她一同度过,却不想等了一天一夜,都没等来夜无渊的人影。
相反,碧莲还告诉她一个噩耗,说是因为菀贵妃突发病症,夜无渊和盛念念不得不在宫中留宿几日。
望着镜子里精心打扮的自己,江舒儿双目猩红充满了郁结愤恨。
她脸上那副人畜无害的乖巧模样荡然无存,仿佛一个怨妇一般狠狠的咬着牙,气得脸都要歪了。
“该死!菀贵妃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就病重了!”
“现在好了,王爷回不来,我好生收拾又有什么用?!”
要知道,她可是用尽手段想要挽回夜无渊的心,甚至还不惜被那盛念念狠狠扎针折磨了一番!
想到盛念念那日狰狞的面孔,江舒儿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被扎过针的地方更是疼得揪心。
一气之下,她直接将头上精心装饰的发簪珠钗,全都当发泄似的狠狠摔在地上,“该死该死该死!”
叮叮当当的声音很是刺耳,碧莲看到眼前满地狼藉,顿时吓坏了,“侧妃!”
她颤颤巍巍地来到江舒儿的身边,企图安抚她的情绪,“侧妃您消消气儿,为了这种事情伤了身子可不值当!”
“毕竟谁也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但您别担心,王爷他那么爱您、关心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