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起床的哨声都没能将王安然吵醒,她醒来时窗外已经艳阳高照了。
睁开眼,浑身的酸痛瞬间提醒着她昨晚某人的过分。
王安然咬了咬唇,赶走脑海中脸红心跳的画面。
拿起手表看了眼时间,快十点了。
床头还放着一张字条,顺手拿过来一看,是男人留的:
早饭在厨房锅里温着,都是你爱吃的菜,乖乖等我,中午回来给你在做好吃的。
王安然看完,又放了回去。
哼,她才不要听他的,乖乖等他呢!
她揉了揉睡得凌乱的头发,起床后直奔洗漱间,快速洗漱完后,直奔厨房。
锅里温的早饭还热着,包子,红糖水煮蛋,还有两个小菜。
王安然找了个托盘,把早饭放进去,端到书桌上放下,打算边吃早饭边列清单。
今天去市里要买的日用品还有些多,她怕忘记了。
随手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唔,竟然是豆沙包,她好喜欢。
另一只手刚拿起的笔又被她放下了,嗯,还是先吃饭早饭在干活吧。
陆北辰留的早饭蛮多的,但都被王安然给吃完了,没办法,睡到这个点,五脏六腑早就嚣张着叫唤了。
吃完饭,她将餐具拿到厨房清洗完后,又回到书桌上前提笔开始写要买的东西。
首先,水杯得买几个,用来平日里待客,还有菜得买些,家里不多了,对了,水壶也得买两个,洗刷牙膏毛巾等买几个备用,碗,筷子,碟子太少了,得再买几个……
大件东西今天也必须得搞定了,沙发,茶几,凳子……
一圈下来,不出所料的一张纸又写去了大半。
盯着纸张,王安然心口开始发疼了,呜呜呜,这得花多少钱呀!
心疼,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含泪将纸张装进包里,又用柜子取出钱和票装了进去。
一同放入包里的还有一个小本本——
某人的存折。
今天这大笔的开销,她扛不住,就用点某人的钱吧。
收拾完包包,她打开柜子,取今天要穿的衣服。
视线在那一排排漂亮的衣裙上划过,最终停留在了一件连衣裙上,王安然伸手取下。
这件裙子是她自己做的,版型是比较常见的普通白色连衣裙,奇特之处是她特意扎染过的。
白色的布料上是大片深蓝与浅蓝色交织的渲染,具有独特的色晕与肌理。
图案奇特,色彩和谐,富有层次,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独一无二。
穿好衣服,她顺便把头发也弄了下,灵巧的手指在乌黑的浓发中来回穿梭,没一会就编好了两个鱼骨辫,以半扎的形式相交在脑后,在用蝴蝶结发饰固定。
完美!
说起这蝴蝶结发饰,当然还是自己做的了,用的就是上次买回来的那些据说是染色了的布头。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王安然自恋地笑了笑,漂漂亮亮,可以出发了。
刚走到门口,想起什么,她又折了回来,拿出纸笔写下张字条,放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
嗯,这下好了。
王安然出门后,一路径直向公交站走去。
刚走近,就看到站台上站着不少等车的人,基本都是队里的家属。
那些人同样也看到了她,随即立马热情地笑着打起了招呼。
“真巧,王同志也去市里?”
“王同志快来这边树下,凉快些。”
“哎吆,王同志今天这身可真俊。”
“可不嘛,刚刚向我们走来,我还以为是画里的明星呢。”
“……”
一群人的视线,瞬间全都落在了她身上,招呼声,夸赞声更是接连不断。
与她之前出门时偶遇的态度,那叫一个天差地别呀。
至于什么原因造成了这一改变,王安然自然也在清楚不过了。
果然呀,不管时代如何变迁,身份这个东西的重要性,一成不变。
她礼貌地笑着回应。
很快,公交车就来了,一上车,王安然便远离那群人直接找了个后排旁边有人的位置坐了下来。
她不太喜欢这种巴结奉承似的社交,再者,她社交能力有效的人,不想废心思应付这些。
车子摇摇晃晃,一路向市里行驶。
车上坐的大多都是队里的家属,而且基本都是女性。
坐在后面的王安然一上车,就引得一车人频频回头。
那看向她的目光有惊艳,有羡慕……也有皱眉嫌弃。
王安然将这些全收在眼里,她明白,引起这一切的除了她的容貌外,还有她身上穿的这件独一无二的裙子。
这个时候扎染还未流行开来,并不被大多数人知晓。
所以,皱眉的那些人大概觉得她这裙子是被染坏了,丑不拉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