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清梨盯着顾时诀,眼底戾气一闪而过。
“放手。”她命令着。
可男人不仅没有动,反而更加用力,眼里的温度也越来越低。
“如果,我就是不放呢?”
顾时诀心里窝火,好像积压了许久的怒气都攒到了一起。
他目不斜视地盯着眼前跟他拔刀相向的女人,咬紧了后槽牙。
“她打我老婆,这口气我咽不下。”
盛清梨身形微顿,心脏突地一跳,几乎感受到了真切的刺痛。
他口中的老婆应该说的是林诗吧?
不然,他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上一次,她被她爸打成那样,她也没见他为自己出过气。
盛清梨心如刀绞,可又不禁嘲讽起自己来。
明明是她被顾时诀拿捏得死死的,可偏偏每次她又装作“无情”的样子。
估计顾时诀心里不知道怎么奚落她呢。
见盛清梨一直不说话,顾时诀冷笑一声,眼里的讽意愈来愈明显,“我也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人,不然侄媳妇说说这件事该怎么办?”
“我听你的。”
强烈的屈辱感汹涌而来,盛清梨整张脸已毫无血色,“我妈不是有意的,如果小叔坚持讨个说法,我待她给小婶婶赔个不是。”
顾时诀冷着脸,不等他说什么,盛清梨已经走到林诗的面前。
正要开口时,沈佩君突然尖叫一声,“盛清梨,你敢跟这小贱人道歉,你以后就不是我的女儿!”
“你听到没有!”沈佩君狠狠瞪着盛清梨。
盛清梨回头,在对上男人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时,她知道这件事没有任何的挽回余地。
虽然平常她跟沈佩兰合不来,可到底是生她的母亲,她不能不管她。
盛清梨死死掐着掌心,走到林诗面前,“林诗,对……”
“嘶——”
盛清梨刚开口,就听到顾时诀闷哼一声。
回头,就见沈佩兰疯了一样咬着顾时诀的胳膊不松口。
顾时诀的表情越来越痛苦,可他却不敢动沈佩兰半分。
“阿诀!”
“妈!”
盛清梨跟林诗一同上前。
盛清梨拉住沈佩兰,看到她嘴里已经渗出了血。
“妈,你松口,松口啊!!”盛清梨急了,但沈佩兰就好像听不见一样。
“阿诀,你还好吧?”林诗哭红了眼,一个劲儿的催促盛清梨,“盛清梨,你快让你妈松开嘴!快点啊!”
林诗抓着顾时诀的胳膊,以此来解决他的痛苦。
盛清梨试图拉开沈佩兰,可她的嘴一直不松。
见顾时诀的脸越来越白,盛清梨突然伸出手指放进了沈佩兰的嘴里。
“哼嗯……”盛清梨疼到面容煞白,无法抑制的痛感席卷而来。
林诗把顾时诀的胳膊拿走,只见胳膊上面的肉被咬得烂乎乎的,大片的血渍不停从伤口里流出来。
“阿诀……你还好吧?都咬成这个样子了,我送你去医院。”
林诗拉着顾时诀就走。
可顾时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视线一直停在盛清梨的身上。
看着她痛苦的样子,一种说不上来的心疼,从他心底翻滚,汹涌的冲到了他的咽喉处,堵得让他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妈……”盛清梨疼得声音都哑了。
沈佩兰松开口,满嘴是血的她显得格外狰狞。
她气急败坏地撕扯住盛清梨的头发,发狠道:“你为什么要给她道歉?盛清梨,你才是盛家唯一的女儿,她算什么东西!”
“妈……”盛清梨感觉头皮都快要被扯下来了。
顾时诀箭步冲过去,一脚踹在了沈佩兰的小腹,她揽过盛清梨,什么话都没说,径直往楼上走去。
“阿诀!”林诗跑过去,拉住顾时诀的手,焦急道:“你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不去医院你去哪?”
“一点小伤,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
顾时诀无情甩开林诗的手,然后弯腰把盛清梨抱在了怀里。
“顾时诀,你干什么?”盛清梨试图挣开他,“我妈她……”
“她死不了,管好你自己吧。”顾时诀打断盛清梨后面的话,他走得是那样绝情,甚至连个眼神都不肯多给林诗。
林诗手握成拳,气到浑身颤抖。
明明今天都很好,为什么,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林诗心有不甘,她回头瞪着躺在地上的沈佩兰,把所有的气都撒到了她的身上。
“敢说我妈是贱人,当初要不是你勾引我爸,他们怎么可能分手,你才是见不得人的小三。”
“还有你那女儿,跟你一个德行,长了一张狐媚脸,就去勾引别人的老公。”
“沈佩兰,你在这个不属于你的位置上做了这么多年,是时候该还给我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