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前方拥堵,车子停下,盛清梨也不会多看这一眼。
顾时诀抱着林诗的模样深深刺痛了盛清梨的眼睛。
她忙敛回视线,升起车窗。
原以为阻断外面的一切,她就可以不想。
但她发现,都是徒劳的。
她的心乱乱的,尤其是在看到顾时诀在闪光灯下义无反顾的抱着林诗的那一刻。
她才第一次真正的意识到,他们的关系究竟多么的耻辱。
盛清梨低着头,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滴落。
或许,从这一刻开始,她真的要放下了。
因为顾淮舟的事情,盛清梨又被带回了盛家。
在路上时,盛昌平就看到了关于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一到家,他就数落起盛清梨来,“你说你没事去招惹于铎干什么?一个女孩子家,有没有点羞耻心!”
“我跟于铎之间清清白白。”
“你还好意思说清白,清白还会让人说你勾三搭四?人家于铎是闲的没事干吗,非要诬赖你!”
“总之,我说的话你从来没信过,我也不需要跟你多说什么。”
盛清梨对盛昌平已经失望透顶了,她也懒得跟他争辩,甩手就往楼上走。
“盛清梨,你给我站住!”
面对总是忤逆他的盛清梨,盛昌平气得牙根痒痒,他抓起桌子上的花瓶,朝着地上砸去。
“你这么能耐,怎么不自己去解决这件事,总是出了事就往家里跑,我造了什么孽,生出你这么个不要脸的东西!”
“如果可以选择,我也希望你不是我父亲。”
盛清梨顿住脚,裹着寒意的眼眸落在了盛昌平的脸上。
盛昌平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你瞧瞧你,整天横眉竖眼,哪一点像我!”
盛清梨冷呵,“像不像你,那你得问我妈。”
“死丫头,又说什么混话呢!”沈佩兰提高了声调,她瞪着盛清梨,却不敢直视盛昌平的眼睛。
盛清梨冷嗤,“这件事,不需要你们插手,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处理。”
“你自己处理,你是想害死我们盛家吗?”
“你要是害怕,就断绝我们之间的关系。”
说完,盛清梨头也不回的进了屋。
这时,电话响起。
看到程斐然的电话,她接了起来,“程姐姐。”
“清梨啊,我还担心你不接我电话呢。”
“怎么会,这件事跟你又没有关系。”
程斐然温婉一笑,“既然你知道我打电话来的目的,那我也就不卖关子了。”
“于铎他生性顽劣,在这件事上给你造成了困扰,看在我们多年的情分上,这件事要不就算了吧?”
程斐然的态度十分诚恳,但盛清梨是知道她的为人的,性子刚烈,从不轻易低头。
如今她能低声下气的这么跟自己说话,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她被逼迫了。
如果她猜的没错,于铎此刻就在她的旁边。
“程姐姐,不是我近人情,这件事给我造成的影响,你大概也清楚……”
“我知道,所以你看你撤诉,让他公开给你道个歉,行吗?”
不等盛清梨开口,电话那边就炸了,“让我给她道歉,她算哪根葱!她真当她自己多清白呢!顾淮舟不在家,指不定她在外面养了多少小白脸呢!”
嘟嘟嘟……
电话中断了,盛清梨握着手机,坐在床上发呆。
她想不通,为什么这个世界对女人的敌意这么大。
男人养情人,那是身份的象征,即便被人发现,也是一句“他不过是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就打发了。
明明这段婚姻,是顾淮舟先不忠的,凭什么没有一个人指责他?
盛清梨坐了一宿。
第二天一早,她就去了医院。
顾淮舟的身边只有夏晚苏一个人在照顾。
看到她时,夏晚苏吓得立马站了起来,“小梨,我就是担心淮舟的伤势,你别生气。”
盛清梨静静地看着她,笑道:“夏晚苏,你演戏演上瘾了,这里又没有观众,你演给谁看?”
“我没有……”
“你不用给我卖惨,当我跟以前一样好骗呢?”
两人正说话时,顾淮舟醒了过来。
夏晚苏两眼红红的扑向他,“淮舟,你终于醒了。”
眼泪簌簌直掉,顾淮舟抬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哭什么?”
说话间,他看到了盛清梨,脸色一下沉了下来,“你还有脸来,是不是你欺负了苏苏?”
盛清梨白眼甩过去,没有搭理他的话。
“顾淮舟,我来找你是为了昨天的事情。”
“你想都不要想,我不可能原谅你。”
顾淮舟回答的干脆利落。
盛清梨也猜到了这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