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真的有争水打架。”
朱炫感到很意外,又道:“严冠,你去营地,把我们神机营的士兵带来,一起去看看。”
在自己的治理范围内,他不允许发生,那些大型的械斗事件。
说完之后,朱炫跟随徐奇离开。
严冠赶紧去营地,把神机营的士兵带走。
至于郭泽,继续处理商品,安置技术人员等,该干嘛就干嘛。
他们很快,来到了城东。
簸箕村、大水圳和冼村,这三个村都在城外。
陂头,指的是,筑在河道上,拦溪蓄水的水坝。
其中大水圳在上陂头,冼村在中陂头,簸箕村在下陂头。
现在三个村,全部集中在上陂头的大水圳边上,他们村子里的村民,能干架的,全部出动了。
三个村子的村民,各自提着锄头、镰刀等,平时干农活的工具,在上陂头的水坝对峙起来,大概就是冼村和簸箕村,和大水圳对峙。
对峙的规模还挺庞大,朱炫看到他们村子的阵形,有四五千人,有男有女,只要是有力气,能抡起锄头干架的人,全部聚集起来。
他们三个村子里,聚集起来的人数,还能那么多?
这些远超出了朱炫的意料,也怪不得徐奇如此紧张,听到他们要打起来,第一时间跑过来,这样的规模械斗,差不多能打一场小型战争了。
要知道朱炫常年带在身边的神机营,也只有一千人。
不过他们还没打起来,因为知府里面的捕头,带领府衙所有捕快,拦在他们双方中间,极力劝说阻止,才没有直接打起来,但现场的情况很紧张,随时有可能失控,然后干起来。
他们的械斗,就算打死人了,也是正常。
“安静,全部安静!”
徐奇刚到现场,就急忙地跑过去,高声问道:“你们这次,又是为什么?”
听到徐奇的话,朱炫可以判断,这三个村子的械斗,不是第一次了。
“上陂头的大水圳,在上陂堵截河道,用水车取水,导致我们欠打?”冼村的村长愤怒地喊道。
此言一出,跟在他身后,一大群冼村的村民,直接高声回应,喊打喊杀。
簸箕村的村长附和道:“他们大水圳,就是欠打,我们三个村子,如何用水,怎么用水,早就商量定了,还立碑为据,每次都是大水圳的人搞事,上次堵截河道的,又是他们。”
“没错!”
“该打!”
……
一群簸箕村的村民,也高声呼应自己的村长,群情汹涌。
农业是他们活下来的根本,农耕在古代社会,超级重要。
岭南地区,快两个月没有下雨了,导致河水流量短缺,灌溉用水不足,上陂的大水圳还堵截河道,矛盾便爆发起来。
“我们大水圳村,地势本就比较高,沙河水位比较低,不堵截河道,不用水车取水,根本没有水用。”大水圳的村长,也开始激烈地反驳。
他们三个村共同用的河水,就叫做沙河。
“轮流用水,对我们大水圳不公平。”
“我们要反对官府的不公平,我们要上京告御状!”
“告御状!”
……
大水圳的村民,也不甘示弱,叫喊的声音,很快盖过其他两个村,超级理直气壮。
要不是有徐奇和那些捕快横在中间,他们就要打起来了。
“全部给我安静!”
徐奇不得不大喊一声,又道:“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坐下来谈,谈一次不成,那就多谈几次。”
簸箕村的村长生气道:“我们的作物,都快旱死了,再谈下去,没有水浇灌,我们下半年就要挨饿,会没有粮交税,是不是徐大人把你自己的粮食拿出来给我们?”
冼村的村长说道:“没错,今天必须要有个结果!”
又一次群情汹涌。
他们的诉求很简单,只想用水灌溉,但是沙河就在这里,也只有这么大,再加上最近降水不足,如何灌溉?
朱炫听了他们争吵的内容,无奈地摇了摇头,同时又觉得,水利工程必须尽快落到实处,治水的行动,也得快点搞好。
但是,现在没钱。
早知道就把第一笔钱,首先投入到治水里面,而不是用来出海贸易。
“他们上一次械斗,是什么原因?”
朱炫问道。
站在旁边,还有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他是徐奇身边的师爷,闻言说道:“回殿下,也是大水圳堵截河道,冼村和簸箕村的村民没有水用,就去把堵截的河道挖开。但是,大水圳先动手,打了冼村和簸箕村的人,于是三个村就打起来。那一次,打死了八个人,伤了上百人,最后是都指挥使花大人带兵镇压,才平息了事件。”
争水械斗,确实很严重。
朱炫想了一会又问:“他们是如何分配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