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北棠彧意识的抽离,云洛曦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姑娘醒了?”
“秋荷姐姐昨晚睡得好吗?够不够暖和?”
“够了够了,幸好被子做得厚实,屋子里也有那么多木炭,昨晚睡得可香了。”
看着云洛曦懒懒地躺在床上就是不肯起来,秋荷无奈,“姑娘,早点起来用些早膳,你不吃,肚子里的宝宝可饿不得。”
那可是皇嗣,是皇上唯一的血脉,自从昨日知道这个消息,云洛曦现在在秋荷眼里那就是个极其珍贵的宝贝。
那肚子里的,就是她们俩的救命稻草,现在是一点都不敢马虎。
“秋荷姐姐现在也偏心了。”
“也?”
云洛曦摇头,“没什么。”
幸好北棠彧没为难陆府的人。
今天雪停了,地上的雪堆了厚厚一层,云洛曦无聊想寻个乐子,被秋荷挡了回去。
“秋荷姐姐,就堆个雪人而已,我穿得厚实不碍事的。”
“不行!”
“还不满两个月呢,要不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我肯定要去寻个大夫回来给你诊脉,知道自己怀孕还敢骑马跑了两日,我现在心都是提着的,你给我安分一点待在屋子里,哪都不许去。”
云洛曦撇嘴不服气道:“我现在不是状态很好吗?一点事都没有。”
秋荷嗔她,“你是大夫吗?”
云洛曦摇头,可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啊,她有提前在系统商城里买了一颗安胎丸的,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秋荷本不想理她,见她眼巴巴看着外面,她快步朝着门口走了出去。
“秋荷姐姐,你去哪?”
门外传来闷闷的声音,“在这呢,姑娘坐那里先等着。”
云洛曦哪里肯?
她打开房门往外瞧,就见秋荷拿着铲子把雪装进一个木盆里,听到开门声,向这边望了过来。
“快把人门关上,冷风该灌进去了。”
“秋荷姐姐,你在干嘛?”
云洛曦实在是想不明白她这是在干嘛,好奇问道。
只见她端着木盆进来直接放在了桌子上,“姑娘不是想玩雪嘛,戴着手套在这玩也是一样的。”
“哈?”
这屋子里光炭火就放了四盆,还要她带手套玩雪。
不过云洛曦却伸手抱了抱她,“秋荷姐姐对我真好。”
秋荷表情怔愣住,她已经许久没有被人抱在怀里了,她伸手轻轻环住她的腰,感受到她的体温后眼眶霎时一红,缓缓松开抱住她的手,有些不自在道:“姑娘,你快别这么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云洛曦眨眨眼,看着秋荷那泛红的脸颊,心中不禁生出一些暖意。
最终雪没玩成,因为很快就已经融化了。
看着那盆变成水的东西,秋荷这次是彻底羞红了脸。
两人平静地在院子里又度过了两天,只是北棠彧却越来越急躁。
“主子,全部打探过了,最近没有陌生人在这边住下。”
北棠彧看向另外五人。
“主子,城南也没有。”
“如果是你们,想要逃跑,你们会怎么做?”
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们的情况跟云姑娘压根就没有可比性。
北棠彧眉头微微皱起,是他问错人了。
“走吧,到下一处去。”
宣政殿里。
姚丞相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坐在上首的人。
最近这几天,他又一次感觉到哪里有些奇怪。
“姚爱卿,你瞧朕做甚?莫不是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姚丞相忙低下头,开口道:“陛下,这平阳侯府……”
“姚丞相不会又是想说平阳侯夫人私放印子钱平阳侯爷不知情吧?就算他真不知情,那平阳侯夫人放印子钱得来的利他没享受到吗?而且还害得那么多穷苦百姓卖儿卖女,现在皇上只是先把他关押起来而已,姚丞相为何三番四次帮他求情?”
“臣没有,陆丞相不要含血喷人。”
陆仲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让皇上看在老侯爷的面子上放过他,这还不是求情是什么?”
姚丞相面色微变,连忙解释道:“陛下,臣的意思是平阳侯府历来都是国之栋梁,如今平阳侯身陷囹圄,恐会寒了朝中忠良之心。再者,老侯爷战功赫赫,臣不过是希望陛下能念及老侯爷的功绩,从轻发落。”
“哦?”皇帝轻挑眉头,目光看向姚致远,“姚爱卿,你的意思朕明白。只是朕现在也只是把他关押起来,并未做任何处置,姚爱卿为何如此说?难道平阳侯府私发印子钱,连关起来都已经是重罚了吗?那朕该如何面对那些被印子钱逼得走投无路的百姓?”
姚致远眸底闪过一抹暗芒。
他心底的疑虑如同初春的雾霭,愈发浓烈。
“是臣多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