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神色麻木的修士齐刷刷看过来,全是瞳孔的眼睛紧紧盯着他们,面上没有丝毫表情,偌大的洞府中静的可怕,二人的呼吸都清晰无比。
沈止罹被这诡异的一幕惊的头皮发麻,无意识向后退了一步,还未回过神来,天衢出鞘的声音猛然响起。
滕云越将他向后推了一把,下一瞬,刚刚他落脚的地方落下一支箭矢,尾端微微晃动,箭矢已经深入石板下数寸。
沈止罹猛的抬头,便见滕云越翻飞的衣摆消失在眼前,转眼间,滕云越便同那些修士战作一团,各式灵光四射,滕云越每一次落地,都有数之不尽的法器落在他周身。
山君跳下地,化作原型,带着巨大的力量踏在石板上,将石板踩的龟裂。
长鞭自腰间解下,沈止罹和山君齐齐窜出,对上不断涌来的修士。
沈止罹长鞭挥出,打落数道疾射而来的灵光,足尖轻点,眨眼间便袭至修士身前,直到同那些修士打了个照面,沈止罹才悚然惊觉,那些人,连呼吸都不曾有。
怔愣间,道道灵光已经直冲面部而来,沈止罹匆忙折身,腰身弯至极限,仿佛要折断,山君敏捷跳过来,虎爪挥出,将沈止罹身前的修士拦腰击飞。
沈止罹猛一起身,几步跳远,那几个修士撞到墙壁,发出几声闷响,被山君抓挠出伤口的腰腹处皮肉翻卷,伤口处没有一丝鲜血溢出,按照山君爪子的尖利,这一爪足以让他们骨碎,可沈止罹并未看到骨头的踪迹,一切都诡异无比,让人汗毛直竖。
沈止罹猛一甩鞭,鞭身在空中发出一声爆响,毒蛇般窜出,卷住最近一个修士的腰身,将其带到身前,鞭身牢牢束缚住那人,让他无法做出反抗。
指尖带着神识点上那人额间,飞快巡梭一圈,沈止罹肯定了心中猜测,神识瞬间转变为灵火,将其中控制修士攻击的东西烧的渣都不剩。
那些已经死去的修士脑中空无一物,浑身都是用不知名的东西塑成,才会能跑能跳,只是不知是何秘法,竟能让这种傀儡自如使用灵力。
沈止罹心砰砰跳着,他也是御傀之人,以他的眼光看来,这些同真正的人别无二致的傀儡,虽不如他的傀儡那般灵活,行动间偶有滞涩,可胜在毫无异样的外表,和运转自如的灵力。
若是同他的傀儡结合,他便再也不用为不能暴露的傀儡发愁,而加持了灵力的傀儡,会成为他最大的助力。
神识铺散开,一寸寸扫过此方洞府,想找出在暗中控制这些修士的东西,他想要的,在那东西上定有收获。
平日里无往不利的神识,在此处仿佛是蒙上一层雾气,除了周身几丈,其他的地方全然一片模糊,无论沈止罹如何操控神识,依旧朦胧不清。
沈止罹也不急躁,这洞府看着极大,但到底是个封闭的洞府,自己有心想找,总能找到的。
前方的滕云越挥出一道剑光,向他扑来的修士被齐齐拦腰斩断,倒在地上,他身前已经有了不少尸骸,天衢灵光绽绽,以一人之势,将身后的沈止罹护的严严实实,偶有漏网之鱼,以沈止罹的实力,也足够解决。
越往深处,被控制了的修士越多,个个双目无神,只攻击的动作煞气尽显,沈止罹踩在灵剑上,从高处望过去,在深处密密麻麻的修士中,确定了查探方向。
修士好似源源不断,解决了一批,转瞬又被更多的修士补上,也不知从何而来,如浪般涌来。
“不渡,我想去里面看看。”
沈止罹落在滕云越身侧,挥鞭将斜方的修士扫落。
滕云越指尖窜出灵光,跃向突破剑光的修士,闻言点点头,天衢垂在身侧,他也不是蠢人,这源源不断的修士便是从深处窜出来的,若是不毁了源头,依旧会有修士冒出。
“我为你开道。”
滕云越话音落下,剑光窜出,将面前拦路的数十名修士斩落在地,清出一条道。
沈止罹不多做耽搁,唤来同修士战作一团的山君,朝深处进发,山君走在身侧,妄想对沈止罹下手的修士,来一个咬一个。
贯穿数条山脉的洞府华丽繁复,连用作支撑的梁柱都是以未曾雕琢的玉石所做,水头十足的玉石中绿意涌动,玉髓清晰可见,贵不可言。
沈止罹满心都是洞府深处的东西,对这般富丽堂皇的景象看都不曾看一眼,滕云越前方开道,还分心注意着身后的沈止罹,连丝眼风都不曾飘过去。
经过时光侵蚀,洞府中原本充作照明的灵石黯淡无光,其中的灵力早早流逝殆尽,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东西,窸窸窣窣的跟着他们,伺机而动。
不知走了多久,沈止罹耳尖微微一动,山君轻声呜咽,转头将试图伸出手拉下沈止罹的修士的手咬断。
沈止罹摸了两下山君脑袋,示意他已知晓,充斥耳边的窸窸窣窣的细微声响中,添了一道黏腻声响,仿佛是群蛇互相摩擦鳞片发出的响动。
神识一刻不曾放松,仔细提防着未知的危险,眼前豁然开朗,沈止罹手指微动,明白他们是来到了山体中心,